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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想叹息，所以纯阳宫里其他的宫女太监们是一点都没拦着吗？
也难怪温昭的脸色这么差，这几乎就是在说明纯阳宫里就是个筛子了。
鹿归初是真的万分佩服裴邢，他到底是如何登基五年，看起来周围依然一个心腹都没有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裴邢慢悠悠的从外面走进来，正对上温昭瞬间变冷的脸，以及鹿归初的无语表情，瞬间有种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走进来的感觉。
“陛下，您的纯阳宫是谁都能进来吗？”温昭率先发难，“就连一个刚刚入宫不久，是谁的势力都不知道的小宫女都能进来了？”
裴邢愣了一下，反应了过来，想到刚刚似乎有个人被拉了下去。
“是她啊。那位是一个暗卫的妹妹，朕本来安排她入宫为妃，但是当时皇后尚未入宫，就先放进来当个宫女了。”
裴邢经过身边的王公公提醒才想起来，那是万福楼掌柜的妹妹，他当时一句话就先让人进来了，后来一直跟在鹿归初的身边，就把这回事给忘记了，反正万福楼现在也就是名存实亡，他安排了新的人进去把掌柜的架空了。
之所以还留着掌柜，也就是看看裴薄宴会不会联系掌柜的而已。
他悠然的坐到了鹿归初的身边。
“既然如此，那也应该找个合适的机会合乎制度的为她封位分。”温昭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她犯什么事了？”
温昭复述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
裴邢冷笑，想不到这个掌柜的妹妹倒是好手段，能收买的纯阳宫里的太监宫女们都拿她当作正经的娘娘，所以这才没有拦着她。
他因为小时候的事情，从来都不相信宫女和太监们，所以纯阳宫一向是外送内紧，真正侍候在他身边的都是暗卫，至于其他的太监们，发现了就杀一杀，没发现留着也无所谓。
“不必封位分了，就当作一个宫女做错了事，直接处理了就是。”裴邢半点不在意，甚至希望为此掌柜的可以主动去联系裴薄宴，早日把裴薄宴引出来。
温昭看着裴邢心中有数，脸色这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裴邢扭头看向一直没说话，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们二人看的鹿归初，笑了起来。
他一直知道鹿归初对他和温昭之间的相处很好奇，但是他们二人见面大多是在晚上，温昭回到宫里后，彼时鹿归初都睡下了，所以一直没见过。
“好奇吗？想去看看风雨宫的情况吗？”
鹿归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她自从进宫以来还真的挺无聊的，想去看看乐子。
裴邢一眼就看出了鹿归初的想法：“你和温昭去吧，给你的册子等你回来之后看也行。”
他淡淡的扫向温昭：“各自敲打敲打就是了，留着她们还有用。”
温昭点点头，在后宫里，真相不重要，立场和利用价值最重要，裴邢这么说，就是表明无论是宁婕妤真的用巫蛊之术诅咒，还是左婕妤和文婕妤刻意陷害，都不重要。
鹿归初和温昭到达风雨宫的时候，内殿已经乱的不成样子，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而文婕妤和左婕妤则是跌坐在内殿门口，头发披散，一点都没有贵女端庄的礼仪。
而在一旁唯一的一个完好的凳子上坐着的则是一个陌生的少女，不过少女的长相似乎并不是中原的长相，反倒是更偏似南疆的样貌。
鹿归初扭头一看，果然温昭满脸的不赞同：“你们愣着做什么，快把二位婕妤扶起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风雨宫的内殿才被收整的像个样子，温昭一直紧簇的眉心才缓缓展开。
“都给本宫跪下！”
温昭坐在上首，鹿归初则是坐在她的旁边，鹿归初一点都不在意下方的几个人在看向她时怀疑的眼神。
她确实是对打理后宫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她这累不得的身子，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么复杂的事情，所以她完全不介意自己在后妃们面前表现出毫无权利的样子，最好是以后也别拿这种事情来烦她。
“宁婕妤，怎么回事？”
宁婕妤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偷偷看着鹿归初，等到被提问的时候，才勉强给了温昭一个面子。
“她们诬陷臣妾使用巫蛊之术，臣妾自然是要来报仇的啊。”
温昭揉揉眉心：“此事尚未有定论，你怎可如此冲动行事。”
宁婕妤满脸的不在乎：“是尚未有定论，还是不能有定论臣妾不在意，反正今儿臣妾报仇了，要打要罚，皇贵妃娘娘随意。”
温昭深吸一口气：“伺候你的宫女所说的巫蛊是否确有其事？”
“有啊。”她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个满是泥土的娃娃，只是和之前从文婕妤的风雨宫中搜查处理来的阴邪的娃娃不同，这个娃娃看起来莫名感觉十分的美好。
鹿归初睁大了眼睛，她之前是见过这种娃娃的：“宁婕妤，这个娃娃可是陌族的祈愿娃娃？”
宁婕妤桀骜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意：“皇后娘娘认识它！”
鹿归初点点头：“本宫的师父就是陌族之人，也曾经送给本宫祈愿娃娃来为本宫祈福。”
祈愿娃娃在陌族算是十分常见的东西，目的是为了祈福，有祈祷身体健康的娃娃，也有祈祷爱情的娃娃，种类很多，如果鹿归初没看错的话，宁婕妤手中拿着的祈祷爱情的娃娃。
宁婕妤笑的更开心了，她果然没猜错，鹿归初果然是知道陌族的。
陌族在大延只是一个人口十分少的民族，他们人数也就五百多人，大多数都居住在南疆。
虽然人口稀少，真正算是纯血的也几乎没有，但是陌族在南疆很受人尊重，在大延攻打下南疆，并且派人管理之前，陌族就是南疆唯一的大夫，得罪谁都不敢得罪陌族人。
即使后来大延派了大夫来南疆，陌族人的地位也从未降低过，因为陌族人最擅长的是使用各类毒虫蛇类制药，和中原的大夫不是一个系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