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就急了,又要像上次一样,打算一走了之了?”
“哼!你以为这样,拿这些登不上台面的'借口'就能令我知难而退,改变主意吗?”
“好像这也太小瞧我萧怀谨了!”
“只要是我想要的,还没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看来,今日二人的这场会谈又谈崩了,注定最后又是一个不欢而散的结局……
这不,到了眼下这个当口,当二人之间那层原本朦朦胧胧模糊的棱角界线随着萧怀谨语出惊人地爆出他要娶薛寒衣为妻的这一惊世骇俗的决定时,也就意味着二人之间的分歧再次上升到了水火不容,浓浓火药味十足的地步……
而听着薜寒衣语气不善地以'身份'、'婚约'为诸多借口,企图以退为进,勒令自己迷途知返,看出了她这一心思的萧怀谨又岂会那么轻易能顺她的意?
本来,今日他约她来,原本是做好了放低姿态,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的准备,可谁知,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贞烈,柔中带刚,言词激烈,似乎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
试问,以他那高傲阴鸷的性子,被人这般教训数落,能忍到现在,也算是实属难得了……
当下,闻听他阴阳怪气地连连冷笑了两声,心不甘气不顺地回击道。
“那你想怎样?”
“今日我已依约而来,也算是全了礼数,既然与萧世子话不投机,说不到一块,那也就不必再浪费唇舌了!”
“至于萧世子想怎样就怎样吧,悉听尊便!”
“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薛寒衣此生,行得正,坐得端,自问行事但求于心,虽死绝不改初心,亦绝不会轻易受人要胁!”
“任何试图想要在我身上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人,到头来,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是决计不会让他得逞的!”
“告辞!”
彼时,眼见自己所说的话对萧怀谨没有起一点震慑作用,索性薛寒衣也豁出去了,顾不上多想,便直接横眉冷对、剑拔弩张地与萧怀谨撕破了脸……
可想而知,她是多么不愿与这个不可理喻的'混蛋'多待一刻……
话音毕,就见她已抬脚,寒着脸,头也不回地朝园门口走了去……
“哼!我的话还没说完,你觉得你现在能走吗?”
似乎与那日一模一样的情形又再一次毫不违和地重现了。
时下,就在薛寒衣暗中凝神静气,行了三、四步远,欲提气借力施展轻功飞身一纵的那一瞬间,就听身后传来了萧怀谨那凉薄而又讥讽的声音。
“怎么,你还想强留我不成?别忘了,我说过了,我是南齐堂堂的二品钦差,并非你萧怀谨可随之挥来呼之喝去,唯你之命是从的诺诺女子!”
想来,到了此时为止,薛寒衣真的是被这个浑不讲理难缠的'疯子'给气得失去了理智,也就不再讲究尊卑礼序章法了,只听她亦毫不客气、反唇相讥地直呼着萧怀谨的名讳,狠狠地回怼道。
“哼!钦差又如何,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呢?”
“说实在的,你这身官袍确实是太乍眼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一身素衣的样子!”
岂料,这时,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薛寒衣逞一时口舌之利,寸步不让地还以颜色时,可能令她始料未及,万万没想到的是,萧怀谨竟然趁她不备,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地就向她欺身偷袭了过来……
还正如他口出狂言所叫嚣的那样,好像这天下没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皇权王权在他眼中都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一个小小的薛寒衣呢……
显然,薛寒衣适才的话多少伤了他的自尊,将他给激怒了……
只见眨眼之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出手,以一招凌厉的'大擒拿手'起手式'恶鹰捕食',连带着手中的鱼钩带起的几溅水花齐齐地袭向了薛寒衣周身大穴要害处……
见萧怀谨来势汹汹,明知已无法躲避这一战的薛寒衣,在刹那的惊骇过后,立马迫使自己镇定冷静了下来,眼看他瞬息之间就要逼近自己身前了,而她却不慌不忙地在最后一隙间,从指间反手就毫不留情地掷出了几枚'冰魄银针',依次射向了萧怀谨的面门……
同时,趁此一击得手的间隙内,薛寒衣又不忘借力使力地一个点掠纵起,在侧身躲过了萧怀谨的第一波迎面而来的攻势之后,便借势向后飞身退了出去……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萧怀谨武功的深不可测及他那临场应敌的狡诈和老练……
原来,刚刚的那一招只是他虚晃一招的虚招,实则后面的才是真正的实招……
当然了,她所掷出的那几枚'冰魄银针'也在这虚虚实实的幻化之间,悉数被萧怀谨用至纯至深的内力给化解为了无形……
有时候,高手与高手的交手,胜负也就仅仅只是那么一晃工夫的事……
就这样,薛寒衣终究还是自身实力不及萧怀谨,再加上先机已失,在他手上没有走过四十招,就被萧怀谨给点了穴,制伏了……
看着自己头上的纱帽被无情地打落在地,一头上好的青丝径直如流泻一般不受所控的垂了下来,身上的官袍亦被水汽浸湿了一小半,此时此刻,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的薛寒衣,顿觉气火攻心,羞愤交加得有一股想死的冲动……
她不由炙红着双眼,朝萧怀谨怒吼道:“你……你……你这个疯子,简直是不可理喻到了极点!”
“这下你满意了吧,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动手吧!”
“我薛寒衣绝不皱一丝眉头!”
“呵呵呵!”
“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
“这都是你故意惹怒了我,逼我动手的!”
“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我这么做就是想要让你留下来,听我把话说完,把我们之间的婚事好好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