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了不跟了,这种时候如果真的跟上去那保管被揍。
阿笙揍起人来可比她们杨女士狠多了。
最近半年多一中都在扩建,西边的新建教学楼已经初具模样,有那么一两栋已经完成了封顶大吉。
只是不同于老教学楼去那般人影绰绰涌动,这里显得,极为荒凉幽静。
尤其是在太阳开始落山的时候,光照隐隐有了退去的趋势,预示着黑暗的即将来临,远远望去,高高的楼层都染着萧瑟。
可身后罩着的浅浅云霞,又透着几分说不出的诡异美感。
空气涌动,落脚站定,脚边是一簇生长茂盛的杂草,散漫的气息开始随着她的到来流转蔓延。
楼前站了一抹蓝白。
看着眼前高大却显得极静的楼层,姒笙下巴微仰起一个极浅的弧,神态漫漫。
她的手懒散的插在兜里,抬脚的时候落下的都是散漫与优雅。
进了大楼,更为浓郁的幽凉阴冷扑面而来。
站在了里面你才会发现,从外面看来再正常不过的空旷新楼,内里却是极致寂静阴森,空气都裹着足以令人汗毛竖起的寒。
不过墙之所隔,却像两个世界一样。
可踏入其中的少女却像是没有任何感触一般,抬着腿,不紧不慢的往深处走,仿若闲庭散步一般。
走了几步,她似乎还有了些困,吞吞的抬手掩着殷色的唇,微张着浅打了一个哈欠。
过道仿佛没有尽头,连方才上楼的阶梯楼道都再也找寻不见。
她被困在了这一层。
姒笙偏头看了看楼下,倒是还能瞧见她来时站的那块地,几步开外,鲜花开得正漫。
她停了脚,转身面朝楼外,向前迈了一步,视野便更显得空旷起来。
身形微动,一声蓝白校服的人已经翻身跃了上去,稳稳的落座在了只有三个手掌宽的阳台面上。
带着令人心惊的悸。
可她却像坐在平地的椅子上一般,长腿抬起,交叠在身前。
这下,整个人便犹如悬挂在半空的轻叶,让人恐其若有半个一个不小心就从上面掉落下去,砸个粉身碎骨。
手臂张开,掌心搭在阳台上,姒笙懒洋洋的稍倾了身,歪着脑袋低头看去。
漫不经心的。
数了数有几楼。
“啊,四楼啊,”她舌尖轻轻刮过齿间,作评似的啧了一声:“数字不错。”
四,她喜欢。
动作吞吞的从兜中掏出烟盒,从里面抽了一根,轻咬在嘴上,她又伸手去摸火。
神态悠闲得仿佛,是来看风景的。
姒笙摸了一会儿,终于在校服兜内层裹着的布里摸出了打火机。
心下念叨着回去找个剪刀把这碍事的布料剪掉罢了。
如玉指腹触在开关上按住,糜色染带着厌调的脸轻垂着便准备去点火。
有细微的声音传来,带起气流的微动。
很浅很浅,若是耳力不好的常人几乎听不出来。
连空气都少了几分暗色,多了一丝似有若无的清凉。
姒笙动作顿住。
她掀起眼睑,抬了头,伸指夹住了咬在唇间的细烟,眯着眼侧脸看去。
过道的另一处,少年也正巧侧过身,朝她看来。
隔着一段距离,姒笙好像看见那人眼底的泪痣泛着水波似的汪洋思意,一身少年隽色,容颜无双。
让她忽然想起一句话来。
疑似女娲抛彩石,恰如瀚墨点桃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