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感受得到乔少恩此刻手腕上锥心的疼。
他终于抓住神识回归的第一反应是,忍不住的翻身扭曲的用另一只手去握自己被踩在脚底的那只手。
低下的眉宇间,除了痛感,还有浓郁的惊愕。
乔少恩掀起的眼,咬牙切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抬开脚,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他的眼底因为剧烈的疼泛起骇人的情绪来,猩红一片。
闻言,姒笙却是意外的嘶了一声,她眯了眼,笑:“你在命令我,还是求我?”
眼里头折射的危险不言而喻。
“啊!”
脚腕微动,在她弧度稍扬的嘴角中,脚下的人这一次,连痛呼都没有抑制住。
乔少恩死命的捏着手腕,偏头看着那张居高临下的脸,他指梢紧蜷捏住衣角,额间青筋暴起。
“你赢了。”
他求她。
因为他,没有办法从她那看似不经意的禁锢中脱身而出。
她的内息,几乎是像圈一样,不断的以他为中心收缩着。
伴随着半径的缩短,落在他身上的威压也在层层叠加。
而最重要的一点,是内息无形无色,可他身上修的,为数不多的鬼气,却是肉眼可见的浑黑。
他没有办法,像这人一样,明目张胆的在那么多双眼睛底下,大肆的放纵。
盯着那眉眼藏着无法压抑的痛楚又裹着浓郁的不甘心,却不得不向她低头的人,姒笙看了几秒。
她眼尾勾得淡,唇音娓娓幽幽:“同学,求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有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真当她姒笙,是那么好应付的吗?
朝她注入鬼气妄图控制她,戴罪一项。
尤其是招惹的,还有褚妮,所以,罪加一等。
“你!”
眼瞳睁大,乔少恩大抵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难搞的人。
他面色有些扭曲,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同学,拜托你搞清楚,是谁先动的手。”
在第三方视角,他不过是想要结交他,最不济的,也不过是差点拐走了她的朋友,可最先动手打人的,可是她。
在这个世界上,先动手的那个人,总是要吃些亏的。
就比如。
乔少恩忍着已经能够适应的痛,眼皮轻挑,“我相信京大的设施,应该能够拍的清晰,同学你说,恶意殴打他人犯的,是什么罪?”
眉梢轻动,姒笙很意外,到了这个时候,这人还能面不改色的,朝她端着架子。
看这样子,平日也是在高位站得惯了,宁愿疼死也不要抛弃自己的尊严。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从他不敌她的那一刻,他所谓的尊严,就已经不存在了。
显然,姒笙对向这种人多费口舌,并没有心情。
她冷笑,脚下轻碾。
“我原以为乔少爷这种人,向来视法律为无物的。”
你能在无数次的作恶中安然无恙,凭什么觉得,一丁点无中生有的罪名,能尽如你意的,挟制住我?
果然是个欲望加持的愚蠢野心者,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弄不明白。
乔少恩的脸上,神情再一次,陡然僵住。
那股无形的威压,几乎以一个势不可挡的速度裹向他,仿佛要将他就此搅碎。
但这一次,他没有得到预计的疼。
又是一道无形的力,顶住了姒笙想要下碾的脚,也驱散了她落下的内息。
她偏了偏头,轻啧了一声,眼底幽邃。
映着乔少恩错愕的脸。
他错愕的是,在场竟然,还有一名修息者,并且看这模样,并不会与姒笙相差太多。
什么时候,大路上的修息者,像卖白菜一般的,常见了?
竟然能在同一时间地点,出现三个内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