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来告诉她,这突然多出的病美人是哪里蹦来的?
“这位朋友,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长得明艳的人即使只是轻泄的一点睨,都显得高傲又明艳。
一旁的褚一白抬了眼,将与那人浅浅对上的眼垂下,选择了没说话。
现在的气氛,有点诡异。
褚妮从来没对一个陌生人,露过这样的脸色过。
她虽然在问,可语气里头的不爽,还是跃然而出。
看了眼那里倚得漫不经心垂眼翻着书的人,叶姝对上褚妮的眼,认真的摇了摇头:“不是。”
她扬起唇笑了笑,抬手遥遥对着病床上的人,声音漫漫柔柔的,却很坚定:“我是来找她的。”
即使被cue到,床上的人依旧不动丝毫。
褚妮迷了眼,笑:“看样子,你想找的人并不想见你。”
叶姝皱了眉,白的近乎透明的脸上有不解:“你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想见我?”
为什么,姒笙和她的这个朋友,都是同样的,对她有着莫名其妙的敌意?
缓缓直了身体,褚妮偏了偏眸看着她:“叫什么名字?”
叶姝回望她,反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褚妮和叶姝的第一次见面,火花四溅。
后来的褚妮都奇了怪,怎么这人瞧着弱不禁风的,性子却是当仁不让。
两人看着对方,一张扬一清淡,却都毫不败阵。
这个时候,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像是翻身下了床。
随之而来的是吞慢的脚步声。
两人同时避开了视线看过去,姒笙随手将书扔在了桌上,穿过相对而望的两人中间往外走。
叶姝站起来,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
拍了桌角站起来,褚妮也跟了上去,比起只敢跟在后面的叶姝,她一撩发梢,就超前走在了姒笙的身侧。
回头偏眸,扬了扬眼尾,姿态颇有些嚣张挑衅的味道。
抿了抿唇,叶姝没说话。
两人跟着的人忽然停了脚。
褚妮和叶姝也都停下来。
偏眸睨着身侧的妮子,姒笙眼尾的厌意很浓,她问:“怎么,我上个厕所你也想同席?”
同席,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褚妮摇了摇脑袋。
于是那高挑的人就嗤了一声,“那跟着我做什么?”
看了眼慢半步的人,褚妮对着姒笙笑:“培养培养感情嘛!”
呵了一声,姒笙嘴巴一张一合:“现在培养,是不是有点晚了?”
两人的革命友谊少说也有个八九年了,现在才想起培养?
抬手搭在妮子脑袋顶,捏着人往回转,垂手漫不经心推了一把,姒笙没什么耐心:“滚回去。”
挠了挠脑袋,褚妮撇了撇嘴,乖乖的应了一声:“哦。”
但是抬脚的时候,她偏头去看同样站在那里的人:“喂,你也想同席吗?”
褚妮说这话,到底也是想恶心一下这人。
看着叶姝又白又孱弱的娇气模样,她就想给这人的面具扯一扯。
两人熟稔又自然的对话和互动有着旁若无人的亲近。
叶姝有些艳羡。
她看着褚妮,想着怎么她不是她呢。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自己也愣了一下,旋即不自觉抬手落在了心脏上。
啊,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呢。
对于褚妮的故意而言,叶姝只是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接着毫不犹豫的抬脚,朝着那已经走出去的人跟去。
她的心,让她要跟着她。
褚妮听见姒笙不耐烦的声音:“别跟着我。”
然后她又听见那瞧着身娇体弱的人语气认真的回答:“我也上厕所。”
然后,就没了然后。
厕所是公共地点,你总不能限制着人家去这里的自由。
原地,褚妮五指捏紧成拳。
最终到底是没忍住跺着脚,气急的在空气中挥舞了两下。
靠!
这人不要脸!
她当时听什么话不跟呢?
将这一切收至眼底的褚一白安静的坐在病房里,瞧着那暴躁起来的人,不知道为什么,他勾了勾唇。
连眼角也弯了弯。
大小姐的做派在这人身上是时有时无的。
有时候瞧着,倒也可爱。
只是他不明白,褚妮和姒笙,对这个看上去身体不怎么好的女孩子,好像并不喜欢。
排斥都是肉眼可见又光明正大的。
除了排斥厌恶,叶姝的存在让褚妮腾升起了危机感。
叶姝好像,对姒笙很感兴趣。
她垂了眸,盖去眼底的深。
世人都说不知者无罪,可这样的罪人,才最可恨。
因为她永远会以一个最干净的状态,笑盈盈的看着那个,因她负了一身枷锁痛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