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央,女孩死死的反扣着手中人的脖子,被她捏在手中的瓶子砸破的尖锐处发狠似的扎进那人的血肉里去。
有粘稠的液体从他脖子上不断的蔓延流下,渗进衣襟。
让那人窒息中,更添了一抹神志模糊的疼。
“小姑娘,冷静!”从里头紧追而出类似于管理的西装男人抬手摆了摆,额头上在光线中氤氲处几分紧张的薄汗,“你有什么需求和我说好嘛?我来替你解决?咱们先放下手里那玩意儿?”
此刻的酒吧里头,音乐声停下,只剩满室的精美和诧然。
擒着比自己高出大半个脑袋人的女孩,显得格外扎眼。
尤其,是她身上那股子不要命的煞气。
连接包厢的通道里头人影剧烈晃动,陆续又除了不少人,一眼望去,身上都有着大小不一的衣褶。
显然,刚也与人打斗过。
“臭婊子!把阿宇放了!”
瞧着也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年,一身的社会戾气。
不仅是他,跑出来的那些人,大多都是正值华年的少年们,却早早就染上了这黑色里的不吝匪气。
是极为生动的社会人。
毫不客气的,将那方才还与女孩商量似的说着话的男人挤到了旁边去。
看清楚里头的人,褚妮醉意褪去,蛮有兴致的哟呵了一声,“还是个熟脸。”
那个在警察局里打过照面的女孩子。
她想着,瞧着这场面,大概这第二次见面,小姑娘也是个进局子的主了。
偏头,褚妮笑着与旁边站着的姒笙耳语:“阿笙,看不出来啊,这小姑娘有点狠劲儿的。”
里头的人,在瞧着那双泛着怒气指着命令她放下人的眼睛时,夏音恍惚了一瞬。
她忽然低笑了一声,可那笑弧又在下一瞬以一个极快的速度消失殆尽,沦为一片毫无起伏的凉。
手腕力道轻轻一推,于是,那尖锐扎进血肉的声音,便在耳际清晰一瞬。
“让开。”
她的眼角,裹着的,是猩红的死气。
少年发狠的咬着后槽牙双手在头上猛抓着头发,左右暴躁的踹了踹,才又看那人,盯着兄弟脖子上愈发深的口子赤红着眼:“我他妈的叫你放开他!”
夏音的手又往里面推了推,吐唇:“我说,让开。”
那双眼睛里,全是死气。
连带着吐出的话,都麻木冰冷。
少年艹了声不可控制的粗,强压着充天的怒火,抬手叫那围着的人们:“都他妈给老子散开!”
“响哥,这是上面要的人,你确定就这么把人放走?”
身侧有人出声提醒,却受了暴躁的少年发手一个二锅子,“老子兄弟在她手上!”
谁他妈的料到,一女的力气和战斗力忽然间那么强,活像吃了特效药一样牛逼轰轰的!
几个安保都被干趴下了!
看着前方如自己所愿的有了出口,夏音拖着人,就准备抬脚。
然而这个时候,耳边刮来的劲风让她动作一顿,捏着碎酒瓶的手才反臂去抵挡,就已经硬生生扛了一脚。
连带着手里头禁锢着的人质,重重的砸落在地。
她撑着地面猛咳了好几下,手里的酒瓶子碎成了玻璃渣子捏在手中,承受着重力的压在大理石地砖上,扎进了掌心的血肉中。
先前暴躁的少年反应迅速的将地上的自己人拉了回去,带着人转身就去找医生了。
夏音偏头抬眼,去看那突然出现,居高临下的人。
“小姑娘,知不知道,公共场合斗殴、制造恐慌,是什么罪名?”
捏了捏手腕许傲看地上人的时候,目光里流露的,是不屑和不耐。
他走上前,在对方挣扎的起身的时候,好似不似的,抬脚碾在女孩满是血渍的手上,许傲低头的时候,眼尾都是戾气:“谁给你的胆子,敢跑的?”
这是他们的地盘,在光明和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头发被粘稠侵湿贴在了脸际,夏音垂眼看了看自己被人轻而易举碾在脚下的手,她忽然低声溢了声轻笑。
那张抬起的脸上满是鲜红,“你们已经毁掉我了。”
这话说得平淡,说得波澜不惊,却又说得,卷起惊涛骇浪。
许傲低垂的眼一顿,他看着底下的人,眼底流转着忽闪的稍许,微浅的复杂,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只知道,这个人,是他负责看守的,他不能出什么岔子。
脚下的力道,却几不可微的,松了几分。
可也不过是这几分,便叫女孩抓住了空隙,抓起地上碎裂的玻璃,利落的扎在了他的脚上。
刹那间,剧烈的疼从脚背出的经脉迅速攀爬,疼的许傲眼角发红。
周遭响起清浅的嘶声,
于是现场,便又陆续少了不少人。
毕竟这种场面,没几个人,愿意承担风险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