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少年摇头。
他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的确不知道没有心脏却活的好好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过现下这个问题姒笙会告诉他。
“冷,没有温度的冷,冷到几乎所有的时间里,你都没有办法有任何正常的感知,就像……”她开始思考,然后付出实际行动寻找案例:“嗯……就像这样——”
她手指间的烟蒂打过一个转儿,在懒散抬起的另一只手背烙上去。
榑深眼眸一深,下一刻人影闪过,已经站到了姒笙的身前,他躬着身,将姒笙的手腕捏在手里。
只可惜,那猩红烙在肌肤上留的疤还是映在了眼底。
格外刺眼。
他神情有些沉:“你这是在做什么?”
微醺的人却只是抽了手,呵笑着抽了手:“别怕,一点点疤而已,我不疼的。”
抬眼看着身前少年脸色很臭,她顿了一顿,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指腹落在那道灼痕上,内息轻泻抚平,然后伸到少年眼底:“喏,这下好了!”
榑深盯着那已经不再泛红的圆痕,神色稍缓,却依旧泛沉。
他看着姒笙,语气第一次那么认真:“以后不准伤害自己。”
榑深垂手站立,神态略有压抑的沉:“即使不疼,也不可以。”
因为这句话,姒笙的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两分,随后盯着他上下瞧了瞧,嘶了一声:“话说,榑深同学就这么穿着睡衣站在我的卧室阳台说这种话,不会觉得奇怪吗?”
思绪被这人拉扯开,引得傅深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睡衣,然后抬手摸了摸干了大半却还湿润着的头发,顿了一顿。
然后淡定自若的回:“我觉得,不奇怪。”
先前浑浑噩噩的思绪被这人突然的插入驱散掉,姒笙眼底清明逐渐清晰,掐灭烟蒂拿起啤酒,淡淡道:“回去吧。”
少年哦了一声,然后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却忽然听姒笙开口:“等等。”
他转身:“怎么了?”
瞧着他,姒笙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手给我。”
罢了,总归是她上辈子欠他的。
榑深眉梢一动,抬脚就上前,将手伸到了姒笙面前,一点拖沓都没有。
“你这人,就是故意的,”认命的捏住少年手腕,五指微缩间将内息渗入对方的血脉,认真的洗刷收集着里头混染的鬼气:“那么弱,是怎么敢给我在外面和贵族单枪匹马的干的?”
替夏音解决恩怨那天,在周围暗处蛰伏着的,可不止一只鬼,只不过原本打算好好大干一场的她,也才堪堪收拾了一个,就再也没有下文等着她了。
少年静静的低眸看着她,回:“因为你在里面。”
因为它们是要去打你,所以我要打它们。
姒笙一顿,抬起眼皮子瞧了他一眼,嗤了一声后手腕翻转,将一团浑浊的气息在掌心捏碎收手:“我记得我提醒过你。”
叫他收一收这身上乱窜的鬼气。
被鬼族打伤沾染上鬼气,若不及时拔除,会对以后的修息造成极大的阻碍,这点道理她就不信榑深会不知道。
“还是说,你打的就是让我的主意?”姒笙眯了眯眼,里头锐色折叠。
榑深活动了一番脖子,那股子被鬼气缠绕的憋闷感一扫而空,精神也更加的神清气爽了。
闻言,他无奈的吐了口气:“笙笙,是你说的,我很弱。”
言外之意就是,像我这么弱的人,受伤后又怎么会立刻调息拔除鬼气呢?
难得的,姒笙无言反驳。
她揉了揉额角。
“给我滚回去。”
少年满意的勾唇轻笑,应声后翻身回了另一头的阳台,然后撑在上面看她:“笙笙。”
姒笙抬眼看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它很健康,只要你想,它就可以属于你,”后他又补:“完整的。”
包括跳动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