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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微光,如轻纱般从雕花窗棂的缝隙间渗进来,洒落在床榻之上。韩冰只觉脑袋昏沉,那痛意似细密钢针扎入脑仁,疼得她眉心紧蹙,艰难睁眼,眼前却似蒙了水雾,一片模糊,仅能瞧见混沌轮廓,仿若世界被薄纱罩住。
她下意识想看清周遭,努力半晌却无果,正茫然时,清脆女声如山间跳跃的泉水响起:“小姐,您终于醒了呀!可把婢子吓坏了,我这就去通知二爷!”话音未落,身着淡青古装的丫鬟已脚步匆匆跑出去,独留韩冰一脸茫然坐在床上。
“这啥情况?难道闯进古装剧拍摄现场了?”韩冰揉着胀痛太阳穴,拼命翻找记忆,脑海却如浓雾弥漫,混沌一片。她咬唇坐起,目光扫向四周,入目皆是古色古香的家具,雕花桌椅、精致屏风、摆着青花瓷瓶的博古架,散发古朴典雅韵味,房屋布局精巧,让人仿若置身久远神秘年代。
这时,房门被大力推开,“吱呀”一声,衣着华贵的男子阔步走进。他锦袍质地精良,金线绣着繁复花纹,微光下闪烁光芒,彰显不凡身份。男子一进门便满脸兴奋,眼眸似藏璀璨星辰,径直朝韩冰快步走来,急切道:“甯嫣,你终于醒了!”
韩冰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看着男子靠近。男子到她身边,上下打量,目光满是关切,赶忙问:“甯嫣,你身上伤怎样了?还疼不疼?”
韩冰先是一愣,随后哭笑不得道:“大哥,你谁呀?我叫韩冰,你认错人了吧?”
男子一怔,旋即展颜一笑,笑容如春日暖阳,温柔又宠溺,耐心答道:“哈哈哈,你这傻丫头,我是你二哥呀,可不是大哥呢。什么寒冰、冷冰的,你是马府大小姐马甯嫣,怎睡一觉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呀?”
韩冰一听,无名火起,眉头一蹙,怒道:“哼,哥们,你存心的吧?我都说了不是马甯嫣,别胡搅蛮缠了,起开!”说着用力撑起身子,想下床离开这憋火之地。
谁知双脚刚触地,走没两步,酸痛如潮水席卷全身,似无数钢针扎进肌肉关节,本就虚软的身子瞬间没了力气,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这一摔,疼得她眼前发黑,张口大叫起来。
男子见状,脸色骤变,眼底闪过慌乱,一个箭步上前,如猎豹般迅速,将韩冰稳稳抱起。韩冰又惊又怒,挣扎起来,大骂:“流氓,放下我,不然我报警了,混蛋!”可挣扎让疼痛加剧,没几下便疼得冷汗直冒,没了力气。
男子仿若未闻,神色凝重又怜惜,抱着她走到床前,轻轻放下,微微叹气,无奈道:“你这丫头,怕是得了失心疯,都开始胡言乱语了,你且好好休息吧。”
“我呸,你才得了失心疯呢!”韩冰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怼了回去。
男子眉头一蹙,没再多说,看向旁边丫鬟,语气威严:“好好照看大小姐,若有差池,唯你是问。”丫鬟赶忙诚惶诚恐应下。男子甩甩衣袖,大步流星朝门外走去,背影透着落寞与无奈。
韩冰不服气地坐起,指着男子背影大叫:“嘿,王八蛋别走啊,把话说清楚再走!”旁边丫鬟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劝她消消气。韩冰狠狠瞪丫鬟一眼,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啊?为啥叫我大小姐?你们有啥阴谋?”
丫鬟眼圈泛红,委屈巴巴道:“大小姐,您就是马府大小姐马甯嫣呀!打您出生起,奴婢就伺候在您身边,您今儿怎连自己是谁都不认得了呀?”
韩冰冷笑不信,道出自己现代身份信息,坚称对方骗不了她。丫鬟先是一愣,随后“噗嗤”一声笑了,无奈又担忧地说要帮她回忆回忆。
随着丫鬟静卉娓娓道来,韩冰神色渐惊愕,眼睛瞪大,嘴巴微张,满脸难以置信,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呆坐在那。原来这身体本是马甯嫣的,她因父亲骤然离世,悲恸欲绝跑出去,失足摔下山崖丢了性命,韩冰的灵魂却附在了这具身体上。
韩冰苦涩一笑,暗自思忖这穿越够奇葩,既已如此,也只能试着活下去了。
静卉又说,二哥马越泰向来最疼她,她出事后,二哥着急得整宿睡不着,四处寻医问药盼她醒来。韩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对二哥又骂又吼的场景,懊恼不已,苦着脸,眉头紧皱,嘴角耷拉,满是后悔。
静卉笑着安慰说二哥疼她,不会怪她的。韩冰无奈摆摆手,又长长叹气,听劝先好好休息,让静卉退下了。
韩冰躺回床上,想入睡却抓不住困意,翻来覆去扯得伤口生疼,忍不住哼哼唧唧,心里吐槽这穿越倒霉,别人成爽文女主,自己却满身是伤换身份。可想着古代世界新奇,又不甘心放弃,便在思绪中渐渐睡去,还做了个成为古代女侠行侠仗义的美梦,嘴角带着憧憬的微笑,仿佛那美好的未来触手可及,哪怕只是在梦中,也足以慰藉此刻这迷茫又无奈的她了。
清晨,阳光宛如一群俏皮的小精灵,穿过层层叠云,倾洒在庭院,满是璀璨与温暖。
“吱呀”一声,庭院大门被推开,紧接着甯嫣闺房那雕花门也缓缓开启。丫鬟们似勤劳的蜜蜂鱼贯而入,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有的将精美的梳洗用具轻放在梳妆台,银质梳子、雕花铜镜在阳光下泛着柔和光;有的捧着华丽衣裳,抖开后,那丝线绣成的繁复花纹尽显,彰显不凡身份,再将衣裳整齐挂好,动作皆是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大小姐。
甯嫣还在美梦中,那梦五彩斑斓,惬意又有趣。可外界动静渐起,如石子投湖,打破了她的梦。她虽闭着眼,眉头却紧蹙,眉心拧出个小疙瘩,双手也不自觉握拳,似在梦里遇了恼事。
猛地,她抬手砸向床榻,“砰”的一声闷响在安静房内格外突兀,甯嫣嘟囔着,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被扰的恼怒:“谁呀?大清早捣乱,不知道本小姐在做梦吗?烦死了!”说着坐起身,发丝凌乱披散,眼眸困意未消,却已怒目圆睁,目光似利刃扫向丫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