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匣现在应该还在躲避混合体。即使我这个垂死之人加入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翡翠还能战斗。
系统正常,武器也没有耗尽。如果我逃脱并切换到自动驾驶控制,即使会受损,也应该能对付一两只正常状态的怪物。
于是我想干脆让翡翠一个人回去,正要进行强制脱离时,我感觉在视野的角落里看到了一道光。
传感器识别到了什么,自动将那个地方放大。
“玉匣在战斗……?谁在 ——”
惊愕让我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
直线疾驰的玉匣和喷火的《《链式机枪》》。
那个主炮没有自动发射功能,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就能操作的简单系统。
那么是谁在驾驶玉匣呢?达玛尔不可能分裂成两个人同时扮演两个角色,但眼前确实有炮弹在向混合体爆炸。
胡乱发射的炮弹很难连续命中,但即使只中了几发也让混合体的动作变慢了,被穿甲弹击中的部分流出了体液。
“大家…… 还在努力,而我却……”
在车体上,法蒂玛挥舞着板剑,威吓着另一只想要扑上来的敌人。后面的舱门也敞开着,可以看到阿波罗妮娅在那里用自动步枪进行三点射击。
这是我自己决定开始的事情。但为什么我在这里快要倒下了,而大家却不得不面临危险呢。
我绝不应该首先失去意识。
“啊…… 啊啊啊!”
我对着快要发出悲鸣的身体大喊一声,将右臂装备上收纳在背部锁扣点的便携式电磁加速炮。
系统发出枪身冷却不完全的警告,但我无视了它。拍了拍蓄电池的底部,开始强制填充。刚刚开始稍微冷却的枪身上闪过电弧。
我的手在颤抖。瞄准镜在受损率很高的右臂上左右摇晃,但我夹紧腋下,用左臂和膝盖夹住,拼命保持稳定。
瞄准镜捕捉到了从玉匣后方接近的一只怪物。我比平时更急促地呼吸着。
“咕”
我咬紧牙关,扣动了扳机。同时释放的电力将耐热金属桩加速到音速。
混合体惊讶了吗?对于从意想不到的位置突破音障冲过来的物体。不,也许它没有时间惊讶。
被击中的赤紫色肉块被炸飞,咕噜咕噜地在地上滚动着停下来。在它身后,泥土被炸飞,形成了一个小弹坑。随后传来金属撞击声和着弹的轰鸣声。
还剩两只。
拉动枪栓装填下一发。更换空了的蓄电池,想起这是最后一发了。
如果是一对一,就算扭打在一起我也要杀了它。
随着充电完成的显示,最后一发带着电弧飞向空中。然后又创造出了一个新的无声肉块。
我把打完最后一发的电磁加速炮扔在地上。枪身似乎已经达到了使用极限,变得通红,冒着烟。
还剩一只。
是因为看到同伴一个接一个被打败而感到恐惧吗?那家伙慌张地改变了方向。
如果没有指挥官,搜索能力和威胁分析能力似乎会大大降低,它的反应明显迟钝了。被发射冲击损坏的右臂在冒火花,但反正就剩一点了,我先向达玛尔低声道歉。
“目标,击破。”
我不需要突击步枪和收敛波光长剑了,从背后把它们拆下来。
剩下的武器只有谐波刀,处于最轻量的状态,我笑着用力踩在膝盖上,踢向地面。
在平时看来,这肯定是像小孩子在奔跑一样非常危险的动作。通讯器的另一边达玛尔在喊着什么,我想大概是不要勉强之类的内容。
—— 现在不勉强什么时候勉强呢。
最后一只怪物四条腿慌乱地动着,向我冲过来。
如果用谐波刀接住它想要抓住我的八只手臂,高速振动的刀刃会陷入坚硬的表皮。
混合体一边喷出赤黑色的体液一边发出令人厌恶的尖叫,我一边拉着谐波刀一边挥砍出去。同时,两只手臂掉落在地上。
要流多少体液才会死呢?要失去多少身体才会死呢?我一直在那个地方切割着混合体的身体。即使无法躲避扑过来的手臂和腿,即使被拳击得身体摇晃,被踢得差点失去意识,我还是再次砍断它的手臂,用左臂抓住它的腿折断,沐浴在敌人的血雨中。
以前的战争也总是充满了泥土和鲜血。狼狈不堪,伤痕累累,在生与死的边缘低空飞行。
终于,当混合体的手脚都被砍断时,这个异形怪物失去了行动能力,在原地翻滚着。像在喘息一样开合的椭圆形嘴巴,可以说已经非常虚弱,即使不管它也会死了。
所以我慢慢地,但深深地将谐波刀刺了进去。
肌肉痉挛,身体像脉搏一样跳动着喷出鲜血,这完全是生物的样子。
很快这一切也消失了,当最后一只怪物也变成了无声的肉块时,我在它面前倒下了。
“歼灭…… 完成。”
我感觉有什么警报在响,但我听不到。但通过通讯器听到的人的声音却异常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