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两只袖子捂着嘴,又高兴地跑向车辆后部。
接着,修妮娅走了过来,突然扔出一个炸弹。
“我觉得她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年龄。”
胃里一阵紧缩。嘴里有点发酸。
平时擅长油嘴滑舌的骷髅,听到这句堪比数百吨炸药的话也哑口无言。
“等等…… 有点伤人吧?”
“修妮娅,别说了。人是有个性的。”
确实,阿波罗尼亚的言行举止很多都像小孩子,包括外表。冷静博学的修妮娅被说成年长一些反而更容易让人接受。
但是,没必要特意说出来吧。我想提醒修妮娅,她却摇了摇头。
“这是法蒂的意见。”
“她真是个不得了的女孩。”
也就是说,法蒂玛评价阿波罗尼亚是个吵闹、孩子气又让人讨厌的女人。
我庆幸修妮娅不是那种口出恶言的女孩,但想到法蒂玛有什么就说什么,肯定不会委婉表达。
紧接着,阿波罗尼亚愤怒的声音盖过了以太机关的驱动声。
“这个坏心眼的猫女,我绝不原谅你!!”
“来不及了……”
我悄悄看向车辆后部,看到阿波罗尼亚骑在躺在床上的法蒂玛身上,手里挥舞着旁边的枕头。
“别闹了,我累了。”
“但你躲得很灵活啊!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局面。我得在她们真的打起来之前去阻止,等我走过去的时候,第二轮已经开始了。
“哈哈哈!?喂,挠痒痒是犯规 —— 啊哈哈哈哈!”
阿波罗尼亚不知什么时候扔掉了枕头,双手伸进法蒂玛的腋下。
法蒂玛姿势不好,处于绝对的劣势,而且似乎特别怕痒。阿波罗尼亚准确地攻击着她的弱点。
“嘿嘿,腋下很怕痒吧?投降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哦!”
“啊,哈哈,我投降!我投降就是了!哥哥,救命 —— 呀!?”
阿波罗尼亚的手在法蒂玛没穿衣服、毫无防备的腹部乱摸,甚至把手指伸进了她的肚脐。
法蒂玛完全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击,像刚捞上来的鲜鱼一样乱蹦,但不久可能是笑累了,软绵绵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哥哥,这只狗是变态。我对她没那种意思。”
“还想再来吗?”
“哪有!”
“哪有啊!”
阿波罗尼亚的手还在不怀好意地动着,法蒂玛脸色苍白,像小龙虾一样迅速退到床角。
我笑着说她们关系好是好事,但两人却异口同声地反驳我。
多亏了她们,我笑着去调解她们的纠纷。
“好了好了,先到此为止吧。你们还想把床弄坏吗?”
“呜呜…… 没办法。好不容易有个分出高下的好机会呢。”
“上下之分有那么重要吗?狗就是麻烦。不,我什么都没说。”
阿波罗尼亚哼了一声,怒视着法蒂玛,法蒂玛则立刻转过头吹口哨。
不管怎么想,挑起事端的都是法蒂玛,但我的息事宁人主义让我拼命地思考着如何解决问题。
“别闹了。法蒂,别再煽风点火了。”
“主人你听我说!这家伙说我一把年纪了还装猫!?”
“说中了吗?”
刚才还在被挠痒痒地狱中挣扎的法蒂玛不知什么时候恢复了从容,歪着头一脸无辜。而阿波罗尼亚则额头上青筋暴起,小声骂着 “这只该死的猫”。
我轻轻叹了口气。看来要做到各打五十大板,还需要来点实际行动。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罪魁祸首。
“法蒂,趴下。”
“嗯?”
法蒂玛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按照我说的趴下了。
我有多久没用这招了呢?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这是我以前很擅长的。
我毫不留情地跨坐在法蒂玛的腰上,法蒂玛还没搞清楚状况,开始慌乱起来。
“哥,哥哥?哥哥你也来挠痒痒可不行 —— 啊!?”
“不是哦。”
我一边说,一边用双手的大拇指按住她的腰。
“嗯,身体还挺硬的。再怎么柔软,挥那么重的剑也会这样吧。”
“啊,哥哥,啊!?呀!?”
法蒂玛的尖叫声回荡在车内。修妮娅可能觉得这行为太残忍了,赶紧转过头闭上眼睛。
但这是我以前经常在战斗结束后给士兵们做的事情。
在最前线很难洗澡,疲劳恢复得很慢。
结果部队的行动力和士气都会下降,带来不良影响。我和军医商量后,他教了我通过按摩来恢复疲劳的方法。
一开始士兵们会因为剧痛而哭泣,但过了一会儿就很受欢迎了。我甚至被其他小队长称为指压队长,也经常给其他部队的人做。
“对奇美拉也有效,太好了。”
我笑着说,而法蒂玛则一直在尖叫。等我按摩完她的腿和腰的时候,她已经叫不出声了,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尾巴也没了力气。
“哇…… 主人你好狠啊。这猫还活着吗?”
一开始看到法蒂玛痛苦的样子还没有一点同情的阿波罗尼亚,现在却担心地看着法蒂玛。
当然,被她担心让我很不爽。
“别乱说。这样按摩可以促进血液循环,让身体更轻松哦。”
“最后确实,很舒服呢。”
“是,是吗?”
法蒂玛喉咙里发出像雷声一样的咕噜声,阿波罗尼亚则完全不相信地退到一边。
“反省了吗?”
“嗯…… 我可以就这样睡了吗?”
“回你自己的床上去睡。”
法蒂玛乖乖地爬上了床的上层。
然后我为了贯彻各打五十大板的原则,笑着转向阿波罗尼亚。
“那个,主人,你为什么朝我走过来啊?”
“我一直觉得,争吵很难说是哪一方的责任。”
阿波罗尼亚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在狭窄的车内,她无处可逃,她身后只有装甲骑兵的座位。
“那个…… 我已经充分反省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话……”
“什么事都要经历一下哦,阿波罗。疼只是一瞬间的事。”
“等等,主人!我,我没事 —— 呀!?”
修妮娅觉得看不下去了,逃到驾驶座那边,达马尔则在心里为我鼓掌,听着背后的尖叫声。
而且据说他还流下了一滴眼泪,为自己是骨头而深感庆幸。
就这样,在未来还将继续的旅途中,玉匣这个小小的社区的安宁得以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