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干什么呢。赶紧走。”
“知、知道了。”
我擦着眼泪,叹了口气,让玉匣再次缓缓出发。但我的心情却很难平静下来,不由得抱怨起来。
“现代的女性都这么暴力吗?”
“啊?从古至今女人都挺凶的吧?夜光中队不也有个传闻很厉害的女兵吗?”
“井筒多惠少尉吗?她只是比较认真,不是暴力的人……”
从骸骨的话中我想起了那个从攻击机部队被挖过来的女军官。她是个年轻但技术高超的飞行员,在训练学校的时候成绩也很优秀。被笹仓大佐看中后,调到了有空缺的夜光中队。但是她有点太认真了,刚到部队的第一句话就非常有冲击力,让人印象深刻。
“被称为最强的特殊部队中队长,应该不会害怕像我这样实战经验不足的人吧?”
笹仓大佐很喜欢她说这句话,不久我就被拉去参加一场号称是训练的对抗战。被大佐叮嘱不能手下留情,铃声一响,我就展开了自己最擅长的近身格斗。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抓住她的机体把她踢倒在地,然后牢牢地锁住她的关节,比赛就结束了。我只是按照大佐的要求认真打而已,但莫名其妙地单方面获胜,加上周围人的起哄,多惠少尉哭了起来。不过这也许起到了作用,从那时候起,她那死板的气氛就消失了,看到她努力适应的样子,部下们也从反感变成了同情,少尉被中队的人接受了。而我却被部下们骂太不成熟了。唯一煽动我的笹仓大佐表扬了我,但让女人哭了我可高兴不起来。一想到这个就觉得很苦涩,叹了口气。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少尉是个认真优秀的飞行员。成绩优秀不是假的。”
多惠少尉是我一直到记忆的最后都一起战斗的战友。多次在困境中被她帮助。正因为如此,我完全想不起来这样的少尉后来命运如何,心里有点沉重。但达马尔只是嘎嘎地笑。
“不是怕你吧。夜光中队有受损关节的机体被送回来的时候,我们这边也有传闻呢。”
“这可真是恶名啊。”
没想到连整备中队都知道了,我按着额头。
“嘛,无所谓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女人也好男人也好都差不多,每个人都不一样。”
骸骨用个性来结束这个话题。结果我只能无奈地接受自己周围聚集的人都很有战斗性这个罕见的情况。
“主人,能看到桥了。”
从上面的舱口探出身子的阿波罗尼亚传来消息,我盯着监视器,一座石桥的身影出现了。放大一看,能看到桥上有拉着货车的博斯鲁斯人和拿着武器走路的人。
“好像不是士兵,是收藏家吗?”
“那是冒险者。武装太弱了。”
虽然用望远镜看桥上,但武器的样子看不太清楚。但就像阿波罗尼亚说的,防具好像是皮革铠甲,没有任何金属防护,从动作也能看出很柔软,似乎也没有经过硬化处理。而且那群人看起来都像是十五六岁的样子,体格也不像是经过很多锻炼。总之作为战斗人员明显很不成熟。但从他们的职业名称,完全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的。
“冒险者是做什么的?”
“可以说是城镇里的万事通。像那样走出城镇,护送商队或者讨伐害兽的还算好的。”
“和收藏家有什么不同呢?工作好像很相似。”
“他们可没那么好。那些人不可信,只有没钱的穷村子或者穷商人没办法的时候才会雇他们。”
我哼了一声表示明白。但听到这是好的一方,就对不好的一方感到好奇。
“那,不在城镇外面的呢?”
“几乎就是贫困阶层的日工。没钱的话人类和奇美拉利亚都一样。”
“真是艰难的生活啊。”
“城镇的公告栏上的委托,能赚到铜币就万岁了。而且工作是先到先得。”
阿波罗尼亚的声音有点冷淡。从她的话中能感觉到很真实,也许她有过这样的经历。对冒险者来说,修妮娅自由拾荒者的身份在社会上也不算太差。但这也让我有了疑问。
“不明白啊,成为收藏家有什么条件吗?”
“咦?主人,你不是参加了收藏家联盟的考试吗?”
阿波罗尼亚不明白地问道,但很遗憾我完全不记得自己参加过考试。我做过的事情只有和马法伊打架,如果那是考试的话,没有武术心得的人几乎都会被拒之门外。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有什么像考试的事情,我皱着眉头的时候,无线电里传来修妮娅的声音。
“想当脑力劳动者的话有笔试和面试,体力劳动者要测试身体能力和武器使用。解放者是收藏家联盟主动挖角。恭一你是个例外,哪个都不属于。”
“原来如此。”
既然和国家或者技术团体有联系,那至少需要一定的人才水平吧。看来是有类似入职考试的东西。正因为如此,冒险者的社会地位低也能理解了。毕竟现代社会不可能去纠正什么差距。结果我看着过桥南下的冒险者们,在心里给他们加油。但我的心情又被达马尔的声音破坏了。
“好嘞,街道上的人少了,现在是机会!突击!”
“是是。”
从草原冲到街道上,朝着桥的南端冲去。被人和家畜的脚踩实的道路上,留下了新的无限轨道的痕迹。突然出现的巨大铁疙瘩发出轰鸣声,从后面的摄像头里能看到冒险者们叫着什么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