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这样没错……”
“而且哥哥是为了救我,能把金蒙和混合体打得落花流水的怪人呢。说实话,我觉得在城里能忍住不惹麻烦就是奇迹了。”
正因为是平淡的话语,所以才以极大的力量刺痛了我的心。
怪人在她看来可能是一种赞美。但后面接着的不信任似乎也是真实的,我忍不住为自己辩解。
“不,我会努力的。我也是和平主义者啊。”
“这是到目前为止哥哥说的话里最不可信的一句。”
阿波罗尼亚的愤怒都能被她一句话斩断,我告诉自己这是在考验我的气度,忍耐着。
我的忍耐限度有多大呢?但如果不表现出自己有很大的容量,就无法赢得她的信任吧。
就算没有自信,有时候男人也必须摆出强硬的姿态。
“交给我吧。不会惹麻烦的。”
我拍着胸脯保证,法蒂玛还是用明显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太诚实了也让人头疼啊。
“收藏领袖吗?把解放者之链好好拿着。可以通过。”
我对着一脸不高兴催我们快走的士兵拼命露出讨好的笑容。
自从收藏联盟那件事之后,我对 “解放者” 这个词有点厌恶,在心里咒骂着让他吃坏肚子倒下。
先通过的阿波罗尼亚和法蒂玛已经从脖子上取下了写有身份的木牌,舒尼亚在检查有没有问题。
但是,达马尔在这里突然被拦住了。
“我哪里可疑了!?喂,把你们上司叫来!”
“不,只要让我看一下你的脸就行了 ——”
“我被诅咒了!摘下头盔我就死定了!啊!?还是说怎么着!?难道有法律规定戴着头盔的收藏者不能通过吗!?”
他抛出一堆蹩脚的借口。像个素质很差的投诉者一样的气势让卫兵也退缩了,但还是拼命问他有没有什么身份证明。
如果他再这么闹下去,很快就会有像是上司的人出现,觉得情况不对。于是达马尔很快就被放行了,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过来。
“这些当官的,真麻烦。”
“你可吓死我了。你到底是怎么让他们同意的?”
“啊,用这个。”
达马尔指了指头盔的后脑勺。我仔细一看,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彩虹色发光的骸骨图案。
“贴纸?”
“刚才在仓库里找到的。我说这是被诅咒的证据,他们就被吓到了。”
“那是当然……”
如果只是骷髅图案,可能还可以说是涂漆,但这个彩虹色发光、立体浮现的图案,肯定把卫兵们吓得不轻。
不过,被这个吸引的不只是士兵们。
“达马尔,让我好好看看。我很好奇这是什么原理。”
“哦,等会儿 —— 等会儿!我说了等会儿!?”
突然出现的彩虹图案让舒尼亚两眼放光,像这个图案一样充满好奇,她紧紧抓住达马尔。
也许是兴奋超过了理智,她甚至开始用力要摘下头盔。我赶紧抱住舒尼亚,把她从达马尔身边拉开,她挣扎着乱踢的脚踢到了我的小腿。
“舒,舒尼亚,冷静点!”
“放开我,我从那个上面感觉到了新的可能性!”
“头盔又不会跑!你至于这么激动吗!?”
达马尔被出发前还严肃警告过大家的舒尼亚现在的行为吓到了,两个奇美拉人赶紧去安抚她。
但舒尼亚还是拼命挣扎,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终于冷静下来。
“呼 ——…… 呼 ——…… 没,没办法。”
“终于停下来了。”
但她还是没有放弃,指着从大路岔开的一条街道说。
“…… 去旅店就没问题了。我带路。”
舒尼亚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显露出强烈的好奇心,催促着大家快步向前走。
我们跟在她后面,像乡巴佬进城一样四处打量着街景。
“建筑物好像是石头造的。”
“啊,好像有粉刷和砖头的技术呢。”
夕阳把白色的粉刷墙染成橙色,屋顶上覆盖着像陶瓦一样的红褐色瓦片,营造出独特的氛围。这些整齐划一的建筑让人感觉到这个王国有着高超的建筑技术。
街道上方从一栋建筑拉到另一栋建筑的绳子上挂着蜡烛灯笼,似乎起着路灯的作用。
这似乎也被用作一种报时工具,当人们从窗户里点起小灯时,人们就停下工作开始准备回家了。
“好漂亮啊。感觉很整洁。”
“后街就很杂乱呢。不过,不能否认这是个富裕的城镇。”
她们各自发表着感想。特别是阿波罗尼亚似乎知道帝国的城镇。她点着头说这里更好。
一边看着这个不便的世界里美丽的灯光一边走,舒尼亚在道路微微转弯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奇美拉人也能进。”
她指着一栋建筑说。
门上挂着一个画着神秘图案的吊牌,似乎表明这是一家店。
但是这栋建筑和周围相比显得很破旧,木柱夹着的墙壁上到处都是粉刷层剥落,露出砖头。
建筑的结构也能看出来很老旧,舒尼亚想去拉门把手进去,但涂了防腐剂颜色暗沉的木门嘎吱嘎吱地响着,似乎在抗拒。
“嗯…… 唔……!”
她用全身的力气去拉怎么也打不开的门,我想是不是该帮忙,就把手伸向了门把手。
但还没等我碰到,门就像被炸开一样猛地打开了。
“是客人吗!?是吧!?快说是!”
像用身体撞门一样冲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皮纳福礼服的少女。明亮的灰发上扎着一个大大的红色发带,上面有一个大蝴蝶结,她圆圆的蓝色大眼睛很可爱。
她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些惊呆了的人。但因为没有人回答,她不安地把视线投向了我。
“是客人,对吧?”
“啊,啊,是客人,不过 —— 舒尼亚?”
突然被问到我也只能说是客人,我环顾四周寻找突然消失不见的舒尼亚。当然,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可能瞬间移动或消失,所以我们所有人都慢慢地把视线投向了一个地方。
那就是被猛地打开的门和粉刷墙之间的缝隙。
“好痛……”
当这个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时,我觉得看到这个小女孩脸色变得苍白不是我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