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你是一个人,现在队伍壮大了不少啊。现在是作为脑力劳动者有正式合同了吗?”
“嗯……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不这么说。总之现在他是领导。”
她说话有点结巴,是因为不知道收藏联盟是怎么管理我们的吧。舒尼亚和法蒂玛可能是成员,也有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被算作组织。这是重视信息准确性的舒尼亚会有的反应。当然,对海斯勒来说这只是无关紧要的闲聊。因为做的是服务行业,所以他也没有深入追问,只是说了句 “这样啊”,然后转向了我。
“是阿麻美先生吧。我是夜鸣鸟亭的老板,海斯勒?科普尔。叫我海斯勒就好。”
“这么客气,多谢了。不好意思这么快就有请求,能给我们两个房间吗?”
听到这句话,我感觉海斯勒的表情稍微有点僵硬。但我接着说想男女分开住的时候,他又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房间还有空的,请随意使用。”
“谢谢。还有我们也不确定要住几晚,如果先付一周的房费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如果超过一周,再追加付款就好。雅思敏,带客人去房间。”
我当场付给海斯勒两个房间一周的房费,他确认后微笑着,向柜台那边喊了一声。被喊到的雅思敏啪嗒啪嗒地跑了出来,已经从刚才大哭的意外中恢复了,露出了明亮的笑容。
“好的!那么各位,请跟我来。”
给客人带路是她的工作吗?她熟练地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着她上了楼梯。后面跟着的我们看到蜡烛照亮的低矮走廊上排列着门,雅思敏在走廊的最里面转过身来。
“请使用这两个房间。左边的房间比较大,我觉得女性住比较好。”
“那就这么定了。谢谢。”
“不客气,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简单介绍完后,少女微微鞠了一躬,沿着走廊回去了。和刚才那个莽撞地撞到舒尼亚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她现在的应对非常得体。这让我对她 “冒失的孩子” 的评价有所改变。
我和达马尔走进右边的房间,看到木床上铺着薄薄的床垫和亚麻布,还有可能装着稻草的枕头。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编篮、一张简单的桌子、一个烛台、两把扶手椅和一个装饰架,地上铺着兽皮。
“哇…… 现代的旅店就是这种感觉啊。”
“我之前也住过类似的旅店。”
“怪不得玉匣的简易床让女孩子们那么高兴。你的判断肯定没错。”
达马尔这么说着,开始在分配给他的床上铺上他用惯了的睡袋。之前住过旅店的我知道床的状况不太好。所以作为对策,我把平时睡觉用的睡袋也带来了。当然,不同的旅店床的质量也可能不一样。但夜鸣鸟亭的床和我想象的一样,棉花填充的床垫比薄饼被子还薄,下面只有两个像枕头一样装着稻草的垫子,实在算不上柔软。不过如果加上军用睡袋,就像在厚厚的垫子上放了睡袋一样,舒适性大大提高了。我们一起整理好床铺,顺便整理了一下行李,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房间里传来敲门声。
“京一,达马尔,可以进来吗?”
“请进。”
得到许可后进来的是脱下披风戴着猎鹿帽的舒尼亚和卸下所有武装、一身轻便的法蒂玛。但是她们看到房间里的床后,惊讶地叫了起来。
“啊!哥哥们太狡猾了!你们带着睡袋呢!”
“糟糕!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达马尔急忙想把睡袋藏起来,但法蒂玛不由分说地扑了上去。骸骨的抵抗毫无用处,伴随着一声惨叫被拆解了,然后被塞进编篮里,瞬间睡袋就到了她的手里。
“嗯…… 有了睡袋,木床也感觉不错呢。”
“确实。”
法蒂玛双手交替揉着化纤睡袋,享受着柔软的感觉,满意地蜷成一团。平时舒尼亚可能会责备她,但这次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她坐在我的床上,呼出一口气。
“京一,我提议这个应该共享。”
“别无理取闹。”
包括备用的在内只有三个。其中一个是给阿波罗尼亚准备的,但因为行李太多,就放在了玉匣的座位上。五个人共用两个睡袋在物理上是不可能的。舒尼亚一开始就应该很清楚这一点。也就是说,她对我们这些只想自己享受的男人有点生气吧。
“那我们就用所有权来打一场战争吧。”
“哦,这样就公平了。”
舒尼亚毫无表情的眼睛里燃起了战意,旁边的法蒂玛嘴角弯成月牙形笑了起来。因为达马尔已经被打败了,对她们来说剩下的敌人只有我和阿波罗尼亚。如果只剩下两个人,那就是一场生死决斗,考虑到法蒂玛不会攻击舒尼亚,我们明显处于劣势。毕竟阿波罗尼亚还根本没有加入战斗呢。如果在这里把睡袋让给她们,也许就能避免战争的扩大。但如果因为武力威胁就轻易放弃安稳的睡眠,作为雇主我可不能这么做。一旦进入临战状态,我的大脑就会自动想出作战计划。考虑到敌人的战斗力,格斗能力低的舒尼亚可以忽略不计,必须集中力量对付拥有压倒性力量的法蒂玛。如果能在一开始就打乱她的节奏并压制住她,我们就赢了,如果被她打中一下,我们就输了。我们互相试探着距离,摆好架势。如果有什么冲击,肯定会立刻扭打在一起。不过,不能忘记战争中总会有不幸的受害者。
“让你们久等了 —— 这是什么杀气腾腾的感觉?”
“呀!”
打开门走进来的阿波罗尼亚被这无法理解的状况弄得僵住了。这就是她的不幸。如果可能成为敌人的人什么都不知道,那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消灭她会轻松很多。法蒂玛这么判断着,用双脚和身体的弹力踢开床,在空中飞舞着向毫无防备的犬娘扑去。
“等,什么,哇…… 呀 ——!?”
还没做好战斗准备的中立国的她立刻发出了悲鸣,这成了开战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