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红掌客栈,出来向人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狮子鹅头山庄。
说是山庄不假,狮子鹅头建在一座山上,一到门口,往上一望,山的正中间立着一块牌匾,上写着“狮子鹅头”四字。
这四个字的书法萧靖很熟悉,一定出于他父皇萧桓的手笔。萧靖的父皇治国能力不行,但书法却是当世一绝。大家都以能收藏到其父皇墨宝为荣,而且萧桓惜字如金,很少给人写字,就是萧靖去胡燕做质子,在兰贵妃一再要求下,也才写了“卷书斋”三字。据说,萧桓去世后,萧桓的一个大字已卖到千两白银。
看来这狮子鹅头的老板有后台呀。
萧靖三人拾级而上,店里服务 达到极致,装修极其奢华,每处墙壁都挂着各种前世或当世名画家的丹青。
向上走着,萧靖突然被转角处的一幅肖像画所吸引。画面一女人坐在椅子上,右手倚在桌上,桌上放着一蓝色花瓶,花瓶里插着红色杜鹃。
画的主人萧靖太熟悉了,他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宇文落雁看着萧靖,又看了看画里的女人,不敢打扰。
慕容岚是见过杜鹃的,一看画也是吃了一惊。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画旁提着一首小诗:
人间三月杜鹃放,
百花丛中唯你笑。
浪迹天涯任我行,
一记弯刀日月辉。
萧靖站在画前良久,一时陷入对杜鹃的思念。有一点是肯定的,杜鹃从萧靖出生后就没离开过萧靖。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画中女人穿着短袖,露出丰腴的白皙手臂。有那么一刻,萧靖几乎断定这画的原型就是杜鹃了。
萧靖在画前待了良久,慢慢收了思绪,才往山庄上面走去。
这么晚了,山庄居然还热闹非凡,这里比江城更要夸张,外面明明在打仗了,可城里却依旧我行我素,酒照喝,舞照跳。
宇文落雁看萧靖情绪不佳,赶紧上前张罗,山顶上的包房都以花命名。慕容岚生怕宇文落雁要了杜鹃房,赶紧找了间荷花房走了进去。
房间装修依然奢华,墙上挂着一看就是大家名画,荷花画的生动,浓墨和淡墨相宜相生,挥毫泼墨,潇洒自如,笔墨精妙,意韵高雅,富有情趣!
三人坐下,宇文落雁就点开了菜:
两个狮子鹅头,一个清蒸蘸酱,一个红烧;
一斤烧鹅,半斤鹅肝。
两坛烧酒。
“你请客?”萧靖一看这阵势,心里好笑,刚才的惆怅消失了很多。
“靖王爷,我就是个流浪的小女子,手里也就是百十两银子,还是搏命赢回来的,你怎么这么没风度?再一个哪有女子请客道理?”宇文落雁嘟着嘴叫道。
“这老板背后关系复杂呀!看这字画、装修就很不简单。”慕容岚道。
“是透着诡异,先吃了饭再说。”萧靖心里对那幅画最是震惊。
菜一上来,三人大快朵颐,觥筹交错,萧靖心里郁闷,也就放开了喝,并没用内力逼出酒来。
狮子鹅头确实名不虚传,肉质肥美,口味独特;鹅肝更是一绝,滑腻而不肥腻,含在口里就化了。
酒大碗地喝,肉大口地吃。三人又拿了一坛酒,酒足饭饱,大家都醉了。
宇文落雁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慕容岚满脸通红,再加上一身的红衣,就像关公显身。萧靖基本上也是醉了,不过人还清醒。
萧靖在门口大声喊结账,过了一会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女人穿着江南的旗袍,身材丰满而姣好。萧靖一看就傻了。这女人好像从画中走了下来。
“杜鹃,你还活着?”萧靖呆呆望着这女人,上去就抓住她的手。
女人也不挣扎,只是说道:“客官,你认错人了。结账一百八十两白银。”
萧靖愣了一下,甩了几下头,大声说道:“杜鹃,你就是杜鹃,你还活着是不是?我想你想的好苦呀。”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嚎啕大哭。
那女子一愣,缓缓说道;“客官你喝醉了。”转头又吩咐店小二去拿醒酒汤。
萧靖也不知怎么付了钱,怎么睡到床上。半夜在客栈感到口渴难耐,醒来时,屋里点着油灯,身上压着宇文落雁,旁边躺着慕容岚,三人衣服都在身上,萧靖才冷静下来。
萧靖慢慢把宇文落雁抱起放在床上,旁边的慕容岚也是熟睡不起。
两个女人早已衣衫不整,慕容岚的红色裙子和衬裙早已翻到大腿根部,一双白玉长腿露在外面;宇文落雁的抹胸也已经往下掉了许多,大半春光乍现。
萧靖吞了口唾液,赶紧去到浴室洗了把脸,这才清醒许多。他努力回想结账的一幕,实在什么都回忆不起。世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存在?杜鹃从没说过她有孪生姐妹呀。叶蔷和叶薇就是孪生姐妹也有差别。
萧靖想着想着就觉得头疼,他开始运转天元神功,把酒从手掌心逼了出来。
萧靖看了看四周,又打开窗户,确认他们回到了红掌客栈,也确认他们三人都在萧靖的大床房间。
萧靖走出房间,街上正在打更;“寅时五更,百姓新日,更夫圆满。”
一楼柜台前守夜的人趴在桌上已经睡着,萧靖拍了拍守夜的人,那人朦朦胧胧醒来。
“我们怎么回来的?”萧靖问。
“两个男子和两个女子扶你们回来的,你们都喝醉了。”守夜人道。
“他们可曾带着武器?”萧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