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府内,一场血战似乎正要触发。
“哈哈……王爷何等样人,怎会像别人一样看待我?薛家既是举荐我的东家,此前又举为上宾,我岂会朝秦暮楚,做那三姓家奴?若是此种人为朝廷办事,怎保不会投靠敌人?”
贾琛豪情壮语,丝毫没有表现任何畏惧退缩之意。
他自己当然没有一点点畏惧,但表面上更要表现出果断无畏的样子,以便给别人一种对朝廷忠心耿耿的感觉。
忠顺王听了,本要向五百刀斧手法令的手,停留在面前酒杯上。
“笑话,你本是贾家之人,却投靠了薛家,未来更要替朝廷出力,与三姓家奴何异?”
贾琛听了,知道忠顺王是故意弄个逻辑陷阱,来让自己落入其中。
“敢问王爷,在王爷心目中,难道朝廷是与贾家、薛家并列的家族势力吗?我想这应是王爷一时失语,否则难免有些大逆不道了!”
这句话说的忠顺王愣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无论是朝廷还是皇家,当然都不是臣下之家能并列的,臣下为皇帝和朝廷出力,自然也不能算是叛出本家,投靠另一家。
“哼,你出身贾家,却投薛家,岂非对本家不忠不孝?”
贾琛微微一笑,却并不直接回答,而是转而面对王伏虎。
“请问王兄,你离开王姓之家,投靠了忠顺王爷,是否对本家不忠不孝?”
王伏虎愣了愣,嗫嚅了一下,却忍住了答话。
贾琛并不需要他回答,说完又转而面对洪友义。
“敢问洪大人,你大义灭亲时,是否不忠不孝?”
一句话问得洪友义激动起来,关于出卖兄弟的事情,是他心中轻易不能被揭开的疙瘩。
“放肆,老夫大义灭亲,便是对朝廷的大忠,对祖宗的大孝!若任由洪友仁肆意妄为,不仅危害朝廷,也伤了祖宗阴德,老夫岂能眼看……”
“大人莫急,不是我说洪大人不忠不孝……”
贾琛笑着止住洪友义激动的话语,因为他已经得到了答案。
“王爷,王兄离家,洪大人灭亲,在王爷看来应该是忠孝的,却又为何因草民投靠薛家,认定是对贾家不孝?况且草民并非宁荣两府的人,不过是贾族一个旁支子孙,他两府的祸福自然由他们自己的子弟承担,与草民有何干系?”
这一番连续发问,把忠顺王问得发懵。
只因这种牵涉到忠孝之事,连他身为亲王也不敢随意问答,他头上不仅有个皇帝,还有一个太上皇呢,一个不好可能会栽跟头!
思虑片刻,弄明白贾琛话中的意思后,忠顺王轻轻放下了手中酒杯。
“哈哈,不愧是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的好男儿,方才是本王试探于你,要看你对朝廷的忠心到底如何。如今既已明了,大家继续坐下喝酒,接着畅谈快事!”
说时他自己坐下了,忠勇王、洪友义、王伏虎、孙千指也依次坐下。
贾琛向身边的赵忠笑着点了点头,后者也点头相应,然后两人并肩回到自己席上坐下。
忠顺王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贾琛和赵忠回席,知道这段时日既不能找贾琛麻烦,也不能对赵忠动手了。
若一名刚刚在王府家中表达过对朝廷忠心的人,突然被人弄死,皇帝不找他麻烦,那位太上皇定会大作文章,让两方势力失去平衡。
贾琛回归座位,手中拿起酒杯,脸上现出莫测高深的笑意。
忠顺王干笑一声,要劝众人喝酒。
忽见贾琛豁然站起,手中酒杯朝忠顺王方向弹射而出。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