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郑项才起床。
这个时间点,学堂估计都午休了,索性就不去了。
“少爷,老奴给您送月钱来了。”老管家笑嘻嘻的跑了过来。
郑项一惊,月钱?这是月钱吗?这是对翠娘的承诺啊!
郑项立刻打开门,一把拿过老管家手里的钱袋子,赶紧穿好衣服。
老管家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说着,“少爷放心,今天早上,老奴已经去学堂请过假了,您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天,读书不用太急,适当的休息也是很有必要的,少爷,少爷,您去哪儿啊?”
郑项已经出了门,虽然现在是白天,但燕春楼中午已经开始营业了,另外这条路说得上是轻车熟路,转过几个路口,便站到了燕春楼前。
正准备进去,突然从旁边走过来一个青年,绫罗绸缎,一副贵族子弟的模样,手中还拿着一把折扇。
“呦,这不是郑少嘛!大白天的就急着见燕春楼的姑娘了?果然是少年热血啊!”孙滋笑嘻嘻的说道。
郑项眼睛一撇,淡淡的说道:“我说谁呢!原来是孙子啊!”
“你!”原本打算生气的孙滋,突然面色平和:“郑少不必逞口舌之快,我听闻昨日郑兄被夫子赶了出来,前来安慰一下,郑兄其实不必烦恼,令尊是文景九年状元,文采斐然,但你们家中祖坟不能一直冒青烟吧!让老祖宗歇歇也好,所以郑兄当个富家公子哥也挺好的,明年的大考,郑兄也不必费心了。”
“是嘛!听说你爹去凉州公干的时候你娘怀孕了。”
这话一出,孙滋立刻怒火中烧。这件事情当时也算是火了一把,不过很快就没人说了,孙滋他娘是泉州有名的富商之女,他爹当时官职不高,要想向上爬,少不了财物的支持。所以这件事火了不到半个月就没人再提了。
毕竟是为了看热闹,结果当事人都不在意,那就没意思了。
不过这件事是孙滋的逆鳞,还从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这句话。
孙滋立刻一拳打出,郑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反应过来之后,郑项立马还击。
孙滋常年读书,体弱。
但郑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抱在一起打了半天,周围的人立马围了过来,郑项看准机会一拳打在孙滋的下巴上,一颗牙齿都飞了出去。
看到自己占了便宜,郑项立刻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杀人了,杀人了!”
一溜烟跑回家才敢停下来。
看见郑项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老管家立刻走了过来,“哎呦,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被人打了?”
“废话,看不出来嘛?老子被人打了,赶紧叫人,老子要报仇。”郑项恶狠狠的说道。
老管家偷偷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叫人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郑项衣衫褴褛的站在前厅,脸上没多少伤。
郑天宇面对着另一位中年男子拱手说道:“今日有劳吴知府了,老夫定会好好管教犬子。”
吴知府腰弯的更低,一脸谄媚道:“郑大人客气了,既然郑公子没事,那下官就告辞了。”
“好,吴大人慢走!”郑天宇随行了两步,便让老管家将吴知府送了出去。
等人一走完,郑天宇的怒气立马浮现在脸上。“混账,昨日刚说完,你今日就给我惹出这等货来。”
跪下!
郑项也不废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郑天宇本想动手收拾郑项一顿,但手在空中停顿了半晌也没下去,最后一甩手离开了前厅,脸上满是无奈。
就这样,郑项一直跪到了后半夜,期间老管家和一众婶娘都来看过,毕竟郑项是家中唯一的男丁,只有三个妹妹。
书房中。
“老爷,老奴今日看见了少爷与孙家那小子打架,少爷是个练武的苗子!”
郑天宇深深叹了一口气,“唉!项儿是家中唯一的男丁,他娘又去世的早。我虽时常打骂,但如今过于顽皮,树敌不少,我百年之后他能否安全活着犹未可知,过几日就是项儿的十六岁生日了,我决定送他去军营,锻炼一番。”
老管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轻声说道:“我入府十八年,亲眼看着少爷长大,老奴虽已不再年轻,但一身武艺还在,当年多亏老爷救助,救命之恩,此生难报,既然老爷已经决定了,老奴请求去军营,护少爷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