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几人围坐在山洞内的房间,看着苏拉将修理好的发电机倒上黑油,然后打火启动。
“嘭,嘭嘭,嘭嘭嘭——”
开始的几声有些不干脆,后面运转起来后就比较连贯了,一阵阵黑烟从烟筒冒出,随后连接的灯管开始发亮。
“还不错,现在来试试收音机。”苏拉拍了拍手上的锈迹和油污,然后将收音机提了过来,连上线。
滋滋的杂音开始响起,不过苏拉很熟练的扭动收音机上的旋钮,逐渐调节频段,慢慢的开始出现一段有规律的声音。
“还是有些杂音。”苏拉想了想,然后抬头。
“居伊,你把收音机提着,然后我拿着发电机,咱们去洞外的空地试试。”
“好。”说着居伊两人提起,走向外面,这会缇兰和奥蕾丝也满是好奇和新鲜的跟在后面。
来到洞外的空地后,这会声音确实清晰了很多,甚至能听出来是一段音乐。
随着苏拉慢慢调动收音机,一阵较为清晰的话音也逐渐出现。
“这是在念”缇兰感觉这段话语有些像宗教人士的语录。
“我猜是西边旷野上那群狼血种又在宣传他们的信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有电台。”苏拉说狼血种的据点大概在西边200里远,那里靠近一条大河,食物比较充足,当然竞争也很激烈。
之后苏拉又调试了一阵,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
“这里还是太偏僻和穷了,连个电波都没有。”苏拉很是遗憾失望。
“我小时候住的弗德城,那里可是每天能听到二三十个电台。”
听了一阵后,苏拉对电台广播里的东西不感兴趣,于是到一边做其他事去了。
“你们听腻了,就把发电机关掉,油还是省着点用。”
之后留下居伊和缇兰三人在洞口,守着那台依旧播放话音的收音机。
起初,缇兰也有点听不太懂电台里讲的奇怪语录和典故,不过听到后来,她隐隐感觉到一点异样,那就是对方在电台里用比较隐晦的方式讲述一种秘术修习方法,只是这种方法很是粗糙。
这会缇兰稍微感兴趣起来,一直耐心听了了下去,可惜最后只是讲到一半,就结束了,按最后结尾的话语看,如果还要听,要等到三天后的夜晚。
“结束了呀。”居伊说了声,然后把发电机关掉,随后提了起来,看来他一直守在附近,是怕缇兰把油用完,或者把东西鼓捣坏了。
离开后,居伊将东西暂时收起来,然后就去值班守夜了,而缇兰则和奥蕾丝回去睡觉。
这里的夜晚很是乏味,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娱乐设施,天黑了基本只能睡觉。
之后的几天,缇兰和奥蕾丝在这聚落平淡度过,两人对这里的环境也慢慢熟悉起来,相比最开始几天,奥蕾丝说话也逐渐能表达清楚了,她虽然没有了许多记忆,但一些基础常识还在,偶尔还会使用几个熟悉的技能,比如将水冻成大冰块,做出冰镜给自己照相之类的。
“衣服,好看,喜欢缇兰”奥蕾丝穿着缇兰给她新做的连衣裙,很是开心。
灰色的麻布裁剪成简约的短袖款式,腰部稍微收拢,奥蕾丝本来就不错的身线显现,相比刚来时那过分华丽的雪白长裙,这件就朴实许多,和当地的风格相似。
“过来,头发也好扎起来。”缇兰对着在草地上转圈的奥蕾丝挥手,然后让她坐在自己身前,用新做的发带将头发束好,其颜色风格和奥蕾丝身上穿的一致。
灰色的亚麻布略显粗糙,而布料下露出的肌肤却格外雪白发腻,给奥蕾丝扎头发时,缇兰不禁微微摇头,即便是非常普通的衣服了,依旧难以掩盖对方本身绝佳的底子。
毕竟是精灵世家豪门精心培养的歌姬,从小就受到各方宠爱,可以说奥蕾丝前半生就没吃过苦,如果不是联邦中央议会心急,强制让奥蕾丝上战场,她大概会度过相当幸福的一生吧,而这样美好的环境也让的她的性格很是单纯,是有点骄傲,可也没多少心眼算计,因为凡是她想要的东西,基本不用算计,就能直接拿到。
梳理好头发,缇兰就放开手,让奥蕾丝自己去玩了,她比较喜欢到处看看,摸摸这里的石头和植物,什么都觉得新鲜。
“赫希娅。”这时苏拉从洞内出来。
“什么事”
“可以过来下吗,老大醒了。”
“好的。”
缇兰简单收拾了下站起身,跟随苏拉去到洞穴内的深处,那里有着一个通往地下的大型坑道,然后一边则有一个很高的房间,里面插了几块萤石,当作微弱的光源。
苏拉进去后,先将一旁的火盆点燃,搬到床边,然后给缇兰招手,让她过来。
四米长的大床上,一头好像驼鹿又像人的身影躺在稻草堆上,他身上还散发着阵阵异味,毕竟好些天没洗澡,还有草药和伤口的气味。
“你……你是赫希娅,对吧。”床上的‘人’睁开鹿一样的眼珠,看到旁边站着的少女,虚弱的开口。
“是的。”少女简短答应,目光扫过对方,观察大致的情况。
现在伤口上依旧涂着草药,有些已经结疤,但有些还在化脓,肿其部分,看着情况不算太好。
“谢谢你,救了我。”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想举起一只手,那粗大的手指,缇兰感觉可以将自己腰部全握在手心。
不过这只手仅仅是举起一半,还是有些虚弱的落了下去。
“抱歉,这会只能嘴上说谢谢。”
“没事,你先好好休息养伤。”缇兰安抚对方。
这头驼鹿没有听,依旧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似乎是想什么事,然后招手,让苏拉来到他身旁。
“苏,你去把坑底那把剑,拿过来。”
“那把剑你确定”苏拉有些反应不及。
“没错,无论怎样,人家救了我一命,也救了你一命,现在聚落也没有什么战斗力量,徒留着那把剑,也没什么用。”
“好吧,不过我也提醒下,那把剑有些损坏了,虽说还能用,但效果可能没预期那么好。”她说着,跳下床边,走出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