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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洒在街道上，那斑驳的光影像是破碎的镜子，散落在地面上。林竹晓早早地出了门，她穿着一件素色的连衣裙，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提着一个布制的菜篮，脚步略显沉重地向超市走去。她的脑海里还在想着工作上那些繁杂的琐事，这个周末本应是放松的好时光，却因为家里没菜了，不得不出来采购。
超市里人还不是很多，林竹晓在生鲜区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在那些新鲜的蔬菜上扫视着，最后落在了西兰花上。她弯下腰，仔细地挑选着，把西兰花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想找出一颗最鲜嫩的。她专注于手中的蔬菜，并没有注意到身后那道悄悄靠近的身影。
突然，林竹晓感觉背后有一道熟悉的视线，像一条冰冷的蛇在她背后游走，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缓缓转过身，果然看到了翟树人那有些憔悴却又带着一丝狡黠的脸。他的头发乱蓬蓬的，像是很久没有打理过，眼睛下面有着深深的黑眼圈，衣服也是皱巴巴的。
“竹晓，好久不见啊。”翟树人咧开嘴，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试图挤出一个友好的笑容，但在林竹晓看来，那笑容就像一个扭曲的面具，只有厌烦和恐惧。
“翟树人，你又想干什么？”林竹晓皱着眉头，声音冷淡地问道。她把手中的西兰花丢进菜篮里，仿佛那西兰花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然后转身想要离开这个区域。
翟树人赶忙跟了上去，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急促，一边跟一边说：“竹晓，你看，我最近手头真的很紧，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就当是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
林竹晓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翟树人，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有义务再给你钱。你自己的生活要自己负责，不要再指望我了。”
翟树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那尴尬就像一块补丁，补在他那充满渴望的脸上。但很快，他就换上了一副无赖的表情，那表情就像黑暗中的阴影，迅速蔓延开来。
“竹晓，你怎么能这么绝情呢？我们好歹夫妻一场啊。我现在是真的走投无路了，要是交不上房租，我就得睡大街了。”
林竹晓深吸一口气，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想起了过去和翟树人在一起的日子，那些被他不断索取、充满争吵的日子。“翟树人，我们离婚就是因为你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伸手向我要钱。我已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也给过你很多钱，可你从来没有改变过。”
翟树人听了这话，有些恼羞成怒。他的脸涨得通红，像一个熟透了却开始腐烂的苹果。“林竹晓，你现在是不是发达了，就看不起我这个落魄的前夫了？你别忘了，当初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对你好过。”
周围已经有一些顾客投来了好奇的目光，那些目光就像一根根刺，刺得林竹晓浑身不自在。她觉得很丢脸，于是拉着翟树人走到超市的一个角落里。这个角落比较偏僻，堆放着一些促销用的纸箱。
“翟树人，你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的。我最后再跟你说一次，我不会再给你钱了。你自己去找份工作，好好生活。”
翟树人冷笑一声，那冷笑像是从冰窖里冒出来的寒气。“找工作？你以为工作那么好找吗？我这样的年纪，谁会要我？林竹晓，你就再帮我这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想要抓住林竹晓的胳膊。
林竹晓甩开他的手，就像甩开一块烫手的山芋，声音提高了几分。“翟树人，你每次都说是最后一次，可结果呢？你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我不能再纵容你了。”
翟树人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那眼神如同饿狼一般，闪烁着贪婪和愤怒的光。“林竹晓，你今天要是不帮我，我就天天来缠着你。你也不想你的生活被我搅得不得安宁吧？”
林竹晓心中一阵恐慌，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小鸟，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但她依然硬着头皮说：“你去缠着我也没用，我不会再给你钱的。我不怕你，大不了我报警。”
翟树人似乎被她的话震慑住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声音低沉地说：“竹晓，你真的这么狠心吗？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想重新开始，可是我需要一笔启动资金。你就借给我五千块钱，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
林竹晓看着他，心中有些犹豫。她看着翟树人那落魄的样子，一想到他如果真的流落街头，心里又有些不忍。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她看到翟树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意，那一丝得意就像隐藏在草丛中的毒蛇吐信，她瞬间明白自己不能再心软了。
“翟树人，我不会借给你钱的。你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了。我希望你能自己站起来，而不是一直依赖别人。”林竹晓说完，提起菜篮，坚定地转身离开。
翟树人在后面气急败坏地喊道：“林竹晓，你会后悔的！”
林竹晓头也不回地走着，她知道这一次她必须要彻底摆脱翟树人的纠缠。当她走到超市门口时，翟树人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冲了上来，他的速度极快，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那双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地钳住她。
“林竹晓，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翟树人的声音有些嘶哑，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样，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翟树人，你放开我，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林竹晓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手。她的菜篮掉落在地上，里面的蔬菜滚落在地，一颗西红柿被摔破了，红色的汁液流淌在地面上，像是一滩鲜血。
两人在超市门口拉扯起来，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那些人就像被吸引过来的蜜蜂，形成了一个包围圈。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好奇、惊讶和担忧。林竹晓用力地想要甩开翟树人，她的脸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头发也有些散乱。可是翟树人却死死不放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疯狂。
“翟树人，你这样是没用的，你放开我！”林竹晓大声喊道。
“我不放，你今天必须给我钱！”翟树人也大声吼着。
他们的拉扯越来越激烈，周围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回事啊？看起来像是夫妻吵架呢。”一个大妈说道。
“不管怎么样，在超市门口这样拉扯不好啊。”一个年轻男子皱着眉头说。
林竹晓感觉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疼，她拼命地想要挣脱。突然，她的脚不小心踩到了一颗滚落在地的土豆，身体失去了平衡。她整个人向前倾倒，翟树人还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臂，这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向前冲出去，头部直直地朝着台阶的棱角撞去。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惊呼声似乎都消失了。她的头重重地撞到了台阶的棱角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就像一颗熟透的西瓜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瞬间，鲜血从她的额头流了出来，那鲜血如同鲜红的丝线，顺着她的脸颊流淌下来。
“妈妈！”一个女孩的惊叫声传来，原来是林竹晓的女儿丫丫刚从超市里出来，看到了这可怕的一幕。她手里拿着一袋薯片，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惊恐。
翟树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傻了，他松开了手，呆呆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尊被抽去灵魂的雕像。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竹晓，脸上满是惊恐和不知所措。
丫丫跑过来，哭着喊道：“妈妈，你怎么样了？妈妈！”她扔掉手中的薯片，蹲下来抱住林竹晓的身体。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有人喊道：“快叫救护车啊！”
一个年轻的女孩急忙拿出手机拨打了120。
“喂，120吗？这里是超市门口，有人受伤了，头部流血了，你们快来啊！”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
很快，救护车呼啸而来，那刺耳的警笛声打破了周围的喧嚣。救护人员抬着担架迅速跑了过来。
“大家让一让，让一让！”救护人员喊道。
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林竹晓抬上了担架，然后抬上了救护车。丫丫也跟着上了车，她的眼睛红红的，满是担忧。她坐在林竹晓的旁边，紧紧握着妈妈的手，眼泪不停地流着，嘴里念叨着：“妈妈，你一定要没事啊。妈妈，你不要吓我。”
到了医院，林竹晓被推进了急救室。丫丫在急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她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仿佛要把那扇门看穿。她的周围是医院那惨白的墙壁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这一切都让她感到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