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获了盼望已久的夸奖,朱高爔一冲动,豪气冲天地说:“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有燉闻言爽朗一笑,而后略一犹豫,正色道:“爷爷给四伯写信,可能会让高煦过来,也可能是世子”。
老皇帝给便宜爹写信干什么?
朱高爔脱口而出,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朱有燉盯着朱高爔的眼睛看了片刻,避重就轻地答道:“参加我的婚礼”。
想起这事,朱高爔就伤心,就像小刀子在心上不停地划。
疼!
很疼!
钻心地疼!
人生第一次失恋,吸引了朱高爔的全部心力,使他忽略了至关重要的关键疑点。
仅仅了为朱有燉和徐妙锦的婚事,老皇帝没必要亲自给朱高爔的便宜爹写信。
第二天,朱高爔早早地起床,花了足足半个时辰精心打扮了一番,翻箱倒柜,衣服一连换了五六套,才勉强满意。
真有点儿像新媳妇头次见公婆。
朱有燉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热闹。
朱高爔暗自憋足了劲不被有燉比下去,可是捯饬半天,与气定神闲的朱有燉相比,仍相形见绌。
再多的处心积虑,依旧被比了下去,真让人生无可恋,朱高爔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信心尽丧。
既生瑜,何生亮?
朱高爔的萎靡不振一直持续到魏国公府。
徐辉祖不在,带兵去湖广备边,在管家的引领下,朱有燉与朱高爔直接去了徐增寿的院子。
徐增寿的正室夫人沐雪去年生了个女儿,徐妙锦正帮忙带孩子。
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小不点儿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差点儿跟朱高爔撞个满怀。
“你是谁?!”小不点儿蹙着眉高声喝问道。
那霸气侧漏的劲儿,颇有大将风范,丝毫不输魏国公徐达当年的气场。
朱高爔被瞬间逗乐,打趣道:“你又是谁?”
“徐景彦”。
徐妙锦跟在后面跑出来,见到朱有燉嫣然一笑,赧颜问道:“你来了?”
被人选择性忽视,朱高爔强忍下无名火,愤然回之以视若无睹,蹲下身,和颜悦色地拿出红薯条给小不点。
在粉红冬装的映衬下,这个小姑娘还真是粉雕玉琢,如初绽的鲜花般娇艳,颇有点儿徐妙锦的神韵。
“你是谁?”
小不点一把抢过红薯条,咄咄逼人地问道。
朱高爔如实报上自己的名字。
徐景彦垂眸瞅着手里的红薯条,犹疑不决,忽而抬头问道,“你找姑姑?”
“是啊”,朱高爔醋意满满地拉长声音。
那两个人正在含情脉脉地对视呢。
大庭广众之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朱高爔的无限怨气无处发泄,只能化为绵延不绝的腹诽。
“姑姑”,徐景彦大喊一声,将徐妙锦唤回现实。
“这个”,徐景彦举起薯条给徐妙锦看。
徐妙锦这才发现朱高爔的存在,传去一个好久不见的眼神,温柔地回应徐景彦的请示,“吃吧,哥哥给的”。
真是猪脑子,竟然说错辈份,应该是叔叔好不好?!
朱高爔狠狠地瞪了徐妙锦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