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茹太素是山西泽州人,而解缙祖籍山西太原府代州。
因为受到弹劾,茹太素被降为北平道监察御史。
解缙走后,朱高爔斜依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在脑中搜索刘观的相关资料。
历史上,刘观于永乐元年被擢升为云南按察使,尚未出发便被改封为户部右侍郎,在户部位列第三,明朝以左为尊。
次年,刘观被调到都察院任左副都御史,当时都察院的老大是有名的酷吏陈瑛,右都御史是吴中。
陈瑛严厉刻薄,吴中宽容,刘观虚与委蛇,巧妙取悦,在二人之间游刃有余。
看样子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颇懂权衡取舍之道。
虽说后来奢侈堕落,因贪腐被发配到辽东,客死异乡,但现在仍不失为一名清廉的干吏,可堪重用。
养足精神,朱高爔去乾清宫,假装无意地跟老皇帝提起此人。
“不是你爹跟你说的吧”,老皇帝警惕性十足。
“父王忙于操练备边,哪儿会对朝廷官员了解得如此详细?”朱高爔轻松地微微一笑,“听说此人十分能干”。
“那也得以吏部考核为准”,老皇帝特别坚持原则。
“那是自然”,朱高爔拿起一根奶棒塞进嘴里,假装对这个话题已经没了兴趣。
“咱听说你挺看重那个百户,叫什么来着”,老皇帝蹙眉思索,忽而想起,“对,纪纲,他怎么老去曹国公府?”
定然是皇太孙指使锦衣卫到御前告,朱高爔心下了然,笑呵呵地反问道,“爷爷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
“你小子不老实,问你话就答,别磨磨唧唧地”,老皇帝不耐烦地催促道。
“许是人家觉得在吴王府不受重用,想去攀高枝呢”,朱高爔苦笑不已,“当初他就跟济熺哥哥想恨见晚,现在又跟曹国公走得那么近,多半是想升官发财想疯了,他既然那么急着跟曹国公混,索性成全了他,免得他出去败坏吴王府的名声。”
“约束部下不力,有燉也有责任,爷爷帮你说说他”,老皇帝热心地提议。
他要是横插一脚进来,只会越帮越忙,朱高爔玩笑着拒绝,“此等小事还需要爷爷亲自出马,岂不是大材小用?放心吧,孙儿能搞定,若是不听话,干脆轰出王府了事。”
“心眼太活泛地不能重用”,老皇帝苦口婆心地传授经验。
“孙儿晓得了”,朱高爔顺从地答道,而后徐徐开口,“听说驸马都尉欧阳伦回京了,带了许多上好的蓝田玉回来,纪纲腰间挂着一枚,说是曹国公相赠”。
与欧阳伦在曹国公府偶遇,算得上是纪纲“交好”李景隆的最大战果。
老皇帝闻言撇嘴一笑,转身从身边的木匣子里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净盯着爷爷这儿新得的宝贝,冲臭小子,本就是给你留的”。
朱高爔垂眸一看,质地纯净,手感滑润,确实是玉中佳品,连忙道谢,“公主府收入有限,不能让欧阳伦破费,孙儿给他送些银子过去,总不能白得了好处,他这样到处送玉佩,肯定花费不少”。
“蓝田产玉,这些花不了多少钱,你平白无故地送银子过去,反倒生分了,先收着吧,亲戚间礼尚往来,以后有机会还回去便是”,老皇帝说着亲手给朱高爔系于腰间,又左右端详一番,才心满意足地松手。
大孙子越来越英武不凡,类咱!
老皇帝倍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