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游乐场,不出意外每个玩点前都有人在排队,像景雅这样带着自己妹妹弟弟来玩的,却不多见。其实这个游乐场宛如一个袖珍的小世界,甚至可以说是差强人意。那些零零碎碎的游玩项目,宛如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分散在公园的周围。幸好价钱不贵,景雅算了一下,每一项每个人平均只需要10块钱。
景雅临时充当了母亲的角色,给妹妹、小宇买零食、矿泉水、排队,只叫她们坐在椅子上吃东西休息,说是刚才走累了待会没精力玩游戏项目。现在,就只等她的好消息,买了门票进去就行。
半小时后,景雅终于买到了那梦寐以求的门票,门票价格规定得很是清楚,超过一米四的游客每人需支付三十五元的票价,而像小宇这样的孩童,享受半票的优待。
景雅带着妹妹进去,首先在一个海盗船前排队,前面坐完海盗船下来的人,尤其是小孩子,有吓得哇哇大哭的、有意犹未尽的、有哆哆嗦嗦在旁边呕吐的。景雅问小宇怕不怕,小宇说:“我才不怕!就是怕我也不哭。”
妹妹说:“等他做完就晓得了,姐姐你不会恐高吧?”
说实话,景雅是恐高的,别说是海盗船,就是平时怕高点的楼层,都不敢往下看。但中国有句俗话叫做“来都来了,”、“买都买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干。
当景雅坐上那艘海盗船时,心中还在思忖着这或许并无大碍。然而,当海盗船的弧度如脱缰野马般越摆越高,速度却越来越慢时,那种感觉就如同被凌迟处死一般,令她的脚底生出阵阵寒意,仿佛有无数根冰锥正无情地刺入她的骨髓。
她只好默默在心里祈祷着,没事的没事的没事的,比她小的人还没喊,自己喊出来岂不丢人?再说了,还有其他的项目没完呢。
海盗船缓缓停下,三人的腿就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小宇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却像一根木桩般直直地杵在那里,始终没有倒下。问他想不想吐、要不要上厕所,他那发青的脸就像被寒霜打过的茄子,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妹妹说:“完了,该不会吓傻了吧?要真是个傻弟弟,我们以后咋办?”
小宇听完这话,抬起倔强的小脸,说:“我没有,我只是有点晕,我没哭。”
景雅说:“好好好,你最厉害,那我们歇会再去玩,好吗?”
你没哭,我差点哭出声。景雅摇头叹气,暗暗捶着自己的腿。
后面的什么过山车,在她看来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张牙舞爪,自己差点吓死,全程闭着眼睛大叫;大摆锤,恰似一个疯狂的舞者,肆意摇摆,景雅又觉得自己像串在串上的羊肉,被人反复上下翻滚着;跑火车,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这又是一种新型的狂叫项目。
景雅颤抖着双腿上去,犹如风中残烛般撑着身体下来。幸好妹妹比她强点,不至于像她这般狼狈,最后妹妹硬是拉着景雅,将游乐场所有的项目都玩了个遍。
景雅心中充满了无奈与委屈,奈何秉着钱不能白花的原则,她只能憋着一口气,如完成使命般玩了个遍。
等玩完项目后,小宇说他想玩旋转木马,景雅二话不说就去买票。由于小宇年龄太小有些项目不允许上去,只能让游乐场的安全员暂代照看他,因此这个项目他是必玩的。
景雅买了三张票,犹如捧着三张珍贵的船票。当他们三人坐上旋转木马,天色已如被轻纱笼罩,微微透着一丝昏暗,风吹在身上有些冷飕飕的。小宇在马上兴奋地喔噢喔叫着,像一只快乐的小精灵在欢呼雀跃;妹妹则学着他的样子,哦哦哦地叫着,如同一只小夜莺在模仿着小孩子歌唱。
景雅看着他们,心中的喜悦如涟漪般荡漾开来,她笑的越来越灿烂,越来越开心。
原来,进一次游乐场也没要很多钱啊。
事后三人各买了一只糖葫芦,一边走一边慢慢啃。小宇用舌头舔着上面的糖浆,染得舌头嘴唇一片绯红,舔完后哇了几声,说:“姐姐这个糖葫芦好好吃啊!酸酸甜甜的。”
“肯定好吃啊,你今天开不开心?”
“开心!好开心啊!”
妹妹笑起来,说:“那就看看我们两个人,哪个吃得快!”
景雅笑起来,想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分享给一个人。
“你是说......你们下午去了游乐场?还吃了糖葫芦?”
“对啊,我今天真的吓死了,你知道吗,那个过山车真的好高啊,我下来的时候腿都软了......”
景雅回到家,刚吃完饭就拿着手机给萧琢华打电话,萧琢华一直在听她说,偶尔插几句嘴。当说到坐旋转木马时,她说:“那个旋转木马好尴尬啊!就我一个大的,其他人都是什么小学生、初中生,我坐在那上面腰都要拱成虾米。”
“这有什么,谁说旋转木马只有小孩子能坐?”
景雅觉得有道理,说:“也是,那就不好意思了,你们过年都不来,我只好自己去玩咯。”
萧琢华没做声,而是问她:“你......刘衡没约你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