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劫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风似乎都沉寂了下来。
“那就有意思了,你的手下一路追逐我到这里,你却问我是谁?”迪恩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黑衣刺客,“还是说,你已经控制不住影流内部了?”
“我讨厌花言巧语。”劫微微扬起了下巴,“以及令人作呕的谜语。”
“看来影流的问题比我想得还要更加复杂。”迪恩脸上的严肃完全褪去,甚至露出了几分饶有兴趣的笑意,“劫先生,影流的刺客从崴里开始就孜孜不倦地刺杀我,阻止黑色玫瑰将我捉回去,而现在你却问我是谁……这可真是太好笑了。”
面罩之下劫的表情迪恩看不见,但从他的露出的双眼来看,这一刻劫明显想到了很多东西。
“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流亡者而已。”迪恩继续道,“至于干掉艾弥丝坦,则是为了给一个故友报仇——承泽,你听过他的名字么?”
“啊,承泽。”劫眯起了眼睛,“你和他有交集?”
“当然。”
“那次劫船事件?”
“你听说过?”
“承泽是个好样的,虽然依旧恪守着某些不必要的古板教条,但我一直希望他能加入我们。”劫看起来相当坦率,“如果那件事的确是你和他一起做的……那至少在你冒犯初生之土前,影流不会成为你的麻烦。”
“那取决于你整肃内部的水平。”迪恩耸了耸肩,“另外,一个善意的提醒,面对黑色玫瑰的家伙时,眼睛通常都是不可靠的,镜花水月是她最喜欢的手段。”
“那就不用你费心了。”劫不置可否,“你要人头?”
“明天是承泽的唤灵头七。”
听迪恩这么说,劫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地点了点头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这里。
山口再次安静了下来,夜风抚动,带来了山坳内的呻吟——影流的战斗已经进入了收尾的阶段。
“他就这么走了?”锐雯左右张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我以为还有一场硬仗。”
“看来我的信任清单完全没有问题。”迪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而艾欧尼亚的水也深得有些吓人,就算是大名鼎鼎的影流,内部也是一团糟。”
“如果这样,他的保证岂不是空头支票?”
“不,反而非常有效。”迪恩摇了摇头,“阴谋之所以是阴谋,是因为当它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时候,就会自动失效。”
锐雯眨了眨眼睛,细细咀嚼着迪恩的话语。
“和他聊两句之后,我心情好多了。”迪恩摆了摆手,“虽然眼睁睁看着一条线索断掉,但至少我搞定了一群讨厌的苍蝇——后续终于可以和你一起,消解魔法了。”
锐雯终于点了点头。
“走吧。”迪恩俯下身去,用斗篷包裹好了人头,“现在出发,说不定还赶得上均衡寺院的早餐,我要大吃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