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拨开浮云,残月洒下清辉
荒草萋萋的村道上,侠客装扮的青年骑马踱步前行。
田野寂静,杂草旁生,依稀可见夹杂其中的作物。道路尽头,一座村子坐于阴影中,不见烛光,一片死寂。
先前躲在朦胧月华下,叫人看不清切。待到侠客走近,掀起了面纱这才看个分明。
这村落里的屋舍,不是倾倒的残垣,就是残缺了屋顶,碎了窗柩。各种菌类在腐烂的木料上蔓延开来。
那些爬满了青苔与杂草的砖瓦更是数不胜数。
寻了许久
侠客这才驻足在一处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瓦舍之前。
木门吱嘎作响,月华从缝隙间探了进来,打破了此间的黑暗。门槛上映入形单影只的侠客。
侠客正是来到此地的方鸿煊。
乌骓马绕着篝火跪地而坐,它眼皮耷拉着,似睡非醒。
“荒郊野岭,也就此地能勉强歇脚。吸食了那两人的精气,却是好像吃了凉馊的肥肉臊子,让人好不快活。”
“如此观之,这类人渣却是不能再碰了。”
方鸿煊虽然不愿吸食普通百姓的精血,却对这些死有余辜的渣滓没有半分负担。
然而这头一遭却让方鸿煊留下难以忘怀的心理阴影。
篝火烧的霹雳作响,丝丝冷气被焰火驱逐,困意裹挟温暖席卷向一人一马。
‘轰隆’
一阵巨响惊扰了正闭眼小憩的侠客。
侠客于黑暗中睁开眸子,眸子深处的猩红转瞬即逝。
他倚靠窗柩前,细细打量着周遭。
乌骓马黝黑的眼珠内正倒映着侠客的身影,它并未被惊扰,就连吭哧声也未发出。
只是硕大的眼眸正斜看着这一切。
莹莹星火点缀夜幕
高矮胖瘦,老幼不一的三人慌乱逃入村中,他们奔的飞快,宛若身后有猛虎紧追猛赶。
“逃出来了,师父..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消瘦男子神情激动,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其身后健硕宛若黑熊的高大男子也是兴奋的喘着气。
“师弟,还是你的法子管用,如若不然,我们三人也是尽数化作了那崖门客栈中的人肉臊子。
万幸只是丢了行囊,钱财。人倒是有惊无险的逃了出来。”
瓮声瓮气的声音低沉且富有穿透力,纵然隔着三间残垣断壁,侠客也能听个周全。
“悻然你小子机警,没想到老道我这个老江湖居然差点也着了道。”
老道原名李牧,清祯观观主。虽为名门正派,然而一派本事却是丢了个十之八九。整个门派算上徒弟两个也不过区区三人。
高壮的唤做李守静,乃是老道云游四方时,街边捡的小乞丐;瘦的唤作李守心,其经历与李守静分文不差,皆是街头讨食之人。
不同的是,李守心天生神异,一双明辨邪祟鬼魅的招子就像说书人口中那孙猴子的火眼金睛。
师徒三人本是打算往临洮郡去的,奈何沿途饥民太多,落草为寇,割据一方的响马比比皆是。
青阳镇衙役非但不管,反而与山贼草寇沆瀣一气。
再者,李牧听闻青阳镇柳家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却落了个家财万贯,富甲一方的结局。方才将落脚点选在青阳镇。
兴许是终日打雁,终会被雁琢瞎眼睛。
途径崖门客栈,一时不察,被面里的蒙汗药给全罗网了去。
若非客栈门前砍杀声不绝于耳,惊醒了李守心,三人也没有潜逃的契机。
当夜,崖门客栈打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