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并未驳斥,只是幽幽一叹,也不做甚么解释。
...
冢虎愈冲愈快,鬼马也是气势不减。两者竟是面贴面,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咔吧’
由坤元之力凝聚泥沙而成的冢虎竟是被撞飞出去,沿路的地柱齐齐倾倒,直至冢虎随风而散。
另一边的鬼马也不遑多让,嶙峋的磷火骤然熄灭,不等落下便散了架子,化成一堆枯骨。
无头甲士与鬼将再度交错厮杀,兵器间清脆的碰撞声于地宫内回荡,隐约形成了某种音律。
猛吸一口气的侠客却是将流转的气息闷于心胸之间,随即脸上闪过了不正常的嫣红。
浑身剧烈颤抖的他宛若褪去旧鳞的巨蟒,举重若轻,气血充盈。这自然是侠客使出了‘金蟒褪鳞’的功夫。
“这是...”
阎承瑞面露讶色,随即又锁紧了眉目。
侠客朝着两人厮打的战场行径,仅是数十步,其如瀑的青丝便尽数化作了血色。
黑红相间的怨煞之气直冲霄汉,就连交错的两人也不免因此分神少许。
“你意欲何为?”
阎承瑞须发皆张,厉声呵斥。
这由不得他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此间干系甚大,若是侠客倒向鬼将,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是眼里容不得邪祟为祸一方罢了,虽然能感受到某与他们的实力犹如云泥之别。
若是某这讨魔校尉因为畏惧不敢上前迎战,那倒也太折煞镇魔司这个名头了。”
望着逐渐迈开步伐的侠客,阎承瑞目露复杂,不知作何感想。只见他唇舌微颤,好似想了往事。
虽说侠客有心相助无头甲士,却也是知道自身深浅只待鬼将露出破绽,以翻转金钟罩困住其刹那,以供战机。
地宫剧震,凌厉且锋锐的朴刀将周遭的青砖尽数斩断。火星迸射,碎石四溅,黑雾划分两头,分而席卷两人。
血红色的金钟罩将其尽数网罗。然而,仅是片刻,那无往不利的翻转金钟罩宛若破铜烂铁,不堪一击。
好在无头甲士并无袖手旁观之意,只见他抄起长戈,朝向鬼将奋力挥砍。
刺耳的碰撞再度激起无形的震纹,两者虎口皆被震裂。无头甲士身穿的荡魔胄更是不知何时多出了密密麻麻的刀痕。
“就是现在!”
以掌做爪,侠客凌空一跃,竟是要以自身为媒介,彻底发挥出血色金钟罩的禁锢威能。
谁曾想,那疲于对敌的鬼将身后竟是多了出两条赤膊手臂,其腰腹间的佩刀更是应声出鞘。
附着阴冷的鬼刀裹挟森森冷芒,只待侠客落下,便能穿胸而过。其狰狞的模样好似守株待兔的猎人。
“要糟!”
“接刀!”
神龛中的阎承瑞再也无法视若无睹,他怒吼出声,无头甲士顺势从腰间抽刀掷向凌空的侠客。
此刀浑身乌黑,唯有锋刃如雪。刀面刻有繁缛的赤金色咒文,此刻咒箓正焕发着夺目金光。
刀长三尺有余,刃宽一寸。即便是侠客彻底激发活尸体质,也觉颇为沉重。
刀格前方攥刻着赤金色的‘蹉靳’二字。
“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