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了!”李寄泽瞪了眼六毛。虽然他也觉得妹妹乖得有些反常,但妹妹圆溜溜的眼睛透着聪颖,半点不傻。
苏氏摸了摸杳儿的头,又把枕头垫高了些,“杳儿是想和哥哥玩么?”
“娘。”李杳抱着苏氏,把头塞进她的怀里。两颗眼泪如珍珠般落下,她吸了吸鼻子,喉咙再也发不出声音。
“乖杳儿,是吓到了吗?”苏氏声音软软的,柔柔的。
“以后没人能欺负杳儿,谁欺负杳儿,娘揍他!”
“对,哥揍他!”六毛小脸微胀。
李寄泽嫌弃地看了眼六毛,“哥也揍他!”
苏氏噗嗤一笑,轻拍着杳儿,边哄边道,“你们爹说了,要分家!以后我们一家五口过自己的日子。”
六毛跳起来拍着手,“好哦,好哦,以后爹赚的银子交给娘,娘给咱们买肉吃,给妹妹买头绳。”
李寄泽却皱着眉,小小的脸绷得紧紧的。
李杳说着不符合年纪的话,因为这具身子才五岁多,“可是爷奶不会同意吧!”
当然不会同意!
结合原主的记忆,李家是个大家庭。李老头一共五个儿子,一个女儿。五个儿子除了老五未成亲,其他四个儿子又生了七个男孩,六个女孩。
七个男孩,大毛、二毛……七毛。
六个女孩,大丫、二丫……六丫。
李老大年轻的时候读过书,如今在镇上的酒楼做账房,妻子带着大毛、三毛二丫跟着住镇上。
李老二在林地主家做长工,妻子做浆洗小工,二毛、大丫、三丫住在外婆家,每逢父母放假就跟着回来。
李老三是个卖货郎,常年挑着箩筐四处贩卖些小东西。妻子陈氏带着四毛、四丫、五丫在家。四毛就是李天宝。
李杳的爹就是李老四,妻子苏明玉,儿子五毛李寄泽,六毛李寄云。
七毛是前年李老三从外面捡回来的,除了陈氏相信是捡的,其他人都心照不宣。
李老五是李老头的秋瓜满崽,十七岁,正在镇上的松山书院读书。
唯一的女儿其实排行老二,早十年嫁到了外地,很少回来。
李老头年轻的时候发了点小财,置了三十亩田地,盖了五间青砖瓦房,是村里的大户。
后来儿子多了,也成家了,日子越过越差。前几年李老三做生意,卖了两亩旱地。后来李老五去镇上读书,又卖了三亩上等水田。
往年农忙的时候,几个儿子都会帮忙抢收。也不知从哪年开始,田地里只省下李老四和李老头子。偶尔李老二也会被叫回来。
至于其他人,那是请都请不回的。
可偏偏,李老婆子还觉得李老四一家吃闲饭。
“弟妹,弟妹!”陈天娥并不敲门,大嗓门叫了两声,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苏氏瞬间板起了脸。
“弟妹,我来给你送银子。”陈氏踮着脚,好像地多脏似的。泥土夯实的地哪有她住的石板地工整。
见苏氏一脸愤恨,她掏出一把铜板扔在她们那张缺角的桌子上。
“六丫都醒了,还说你们不是讹银子。给你们吃药!”
李杳挑目,杀人凶手的娘?
大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