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夫子在一起的学子因为靠上边一些,趁乱往上逃。
可有的仍旧被砍死或砍伤了。
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停下的手,总之安静之后,躲在坑里的夫子和仅剩的三个学生仍旧没有动。
直到天黑得看不见。
“夫子~”
李老五轻声唤道。
“夫子~”
“别叫了!夫子肯定死了!”文台在一旁害怕得加大音量。
似乎声音越大,胆子就能大一些。
李老五也猜测没有了活口,可他不像文台那么大意。
“夫子~”他在附近又找了一圈,仍不见夫子的尸体。
文台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我那小书僮,为了救我死了!呜呜呜……”
“夫子也死了!
这么多同窗也死了!
这是什么世道啊!
我们哪里是什么安王同党,我们不是啊!”
李老五觉得他又烦又吵,“文台兄,要不是你不肯往上走,反而带着人下去把官兵引上来,咱们书院也不会遭此横祸。”
文台懵了,怪他!
“李希明,你说什么话,我下去的时候那官兵正往上爬。
要不是我跑得快来通知你们,你能活下来!”
李老五欲再与他争执,就听到不远处细细碎碎的声音。
两人都吓一跳,直到他们看见一个熟悉的头。
“夫子!”
李老五率先冲了过去,身上的褂子太长,还差上踩着摔倒。
待夫子与其他三个学生从坑里爬出来,几人抱头痛哭。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些官兵竟和强盗没有什么两样。
有朝一日,我定要去皇上那告他们一状!”
夫子一身傲骨,颇有气势说道。
“夫子,他们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人都死光了,就是告了状又怎么样!”
那文台是半点脸色都不会看,一个劲地嘟囔。
“他们把我们认为是安王余党,夫子,你应该告诉他们我们不是啊!”
“文台兄,那些官兵杀红了眼,就算夫子跟他们解释也没用。
你这么说,不是让夫子更难过吗?
夫子也不想这样啊!”
李老五边说,边走到一具尸体旁哭泣,“陈兄啊!你怎么就这样死了,我们约好画梅煮酒的啊!”
又走到另一具尸体旁,“王兄,来年科考,没有你的陪伴,希明寂寞啊!”
如此哭了好久,直到夫子叫住他,“人死不能复生,发生这种情况大家都不愿意。”
除了文台,剩下的三人一齐点头。
“如今,我们得找个地方躲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待哪天天下太平,我定要……”
话没说完,文台打断道,“夫子,现在不是拽文的时候,关键下一步要怎么做,你给想个办法。我还要活着回去见我爹娘的。”
李老五指责道,“文台兄,你能否听夫子把话说完?”
文台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了,还拍马屁!
真是不知所谓。
最终由夫子拍板,往山上走,走得越远越好。
几人捡了些干粮吃食,文台剥了几具死尸衣裳全套在身上。
“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