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音受了惊吓,覃大夫开了一剂安神汤,头上的伤涂了层草药。其他并无大碍。
青山村的村民想来看望,都被朱音娘婉拒了。
实则是闺女觉得难堪,内心又十分难过。
王正一直守在旁边,直到棚外静悄悄的。
“让你受惊了!”
粗糙的汉子其实嘴是木讷的,并不懂得安抚。
朱音听到他温柔隐忍的声音,眼泪又像滚豆子一样。
“我,我太,太笨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怎么,怎么那么傻,还相信她!”
王正低低笑了,这是头一次他发现朱音如此可爱的一面。
她抱着腿,哭诉和抱怨,十分孩子气。
不是平日在他面前那样乖顺懂事。
他伸手抚了抚朱音的头,“没事了!”
朱音仰起尖尖的脸,他的笑让她更无地自容,“你,你还笑话我!”
又是一阵低泣。
王正细心的劝慰着,“不是笑你,是她太坏,与你的善良无关。”
他敛眉,想到关着的那两人又满脸严肃,“我不会饶过他们的!”
朱音“呜呜呜”地点头,“王大哥,他们说,要把我献给什么阁主。
那黑壮男人还让李二妹再抓几个,说是那阁主要进补。”
她回忆起,又是一阵后怕,“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王正抱着她,任她哭了会,“你放心,以后没人敢打你的主意了,我会让他们没有好下场。”
朱音哭累了,也知道王大哥还有事,便不再拖着他。
借口想睡会,让他走了。
王正出了木棚,朱音父母上前,又是一顿热泪盈眶。
再三感谢后,王正才得以脱身。
李二妹与黑壮男人分开关在两个棚子。
黑壮男人关在黄叔家,李二妹关在李阅炎家。
审了黑壮男人一圈,他口硬得很,半点话也不透露。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还是李阅炎道晚一点他再来审,现在他要去问李二妹,到底是何居心。
王正回来,两人对好了话,李阅炎眉头便再也舒展不开了。
说到阁主,他们便想到了雨花阁。
李阅炎是万万没想到雨花阁竟还在他身边。
于是满身的戾气再也包裹不住,他冲到李二妹跟前。
李二妹被绑在木柱上,缓缓抬起头,见到是李阅炎,立马露出凄惨可怜的表情。
“老四,我不是故意的。你让他们放了我,我还要回去带孩子。”
李二妹这些年被生活磨得苍老无比,生了几个女孩,最后只活了两个,直到前年生了个男孩,才彻底摆脱了生娃的这条路。
她在陈家,日子很难过。
陈老大窝囊,还十分重男轻女,公公婆婆尤其不公,待陈若基如宝,待他们一家如草。
她每日有干不完的活,挨不完的打。
这也是她为什么嫁出来多年,与李家断了联系的原因。
可就是这样一个苦命的女人。
在经历这么多磨难后,变成了同样的施暴者。
陈若基死之前在难民队伍的所作所为,她看在眼里。
甚至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只要能活命,只要能有口吃的,干什么都可以。
所以在黑壮男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并不害怕,还隐隐有些兴奋。
似乎为了体现她的价值,她成了雨花阁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