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思考的李阅炎站了起来,“我同你一道。既然她背后有人,跟这么一路绝非泛泛之辈。你我二人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他看了眼李杳,希望闺女不要反对。
李杳又怎么会反对,她觉得,只怕这人要对付的就是爹,青山村的人不过是受了牵连。
她不能说,只能尽量救治,尽量护住大家的安危!
李杳微微点头,“我会同娘解释,爹放心!”
李阅炎很是欣慰。
“武叔叔放心,你去了那里,这边的事我会应对!”
朱韧大模大样道。
“好!”朱武拍了拍他的肩,“交给你了!”
“你们还得待在这木棚里两天,不要乱走,我会让大师兄给你们送药。”
众人不敢反对,朱韧就说,“等两天后,我再管他们!”
“好好!”
*
于是,隔离木棚男舍多了朱武和李阅炎。
两边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朱家的人全都关起来了,朱武也染上了瘟疫,同他走得近的李阅炎也染上了。
这么大件事,让人人心惶惶。
男舍和女舍紧挨着,朱武他们进来时,何寡妇就发现了。
她讥笑道,“还以为他们多本事,不一样逃不过。”
香婶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她烦死了。
“你儿是死了吗?天天哭丧一样!”她骂道。
香婶抬起脸,还是哭哭啼啼,“快死了!杳儿说他没救了!”
“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装腔作势。”何寡妇又突然安慰道。
“覃大夫也说没救了!呜呜呜!
他说只要染上这瘟疫,根本无药可治。死是迟早的事!”
边说边哭着抓脖子。
何寡妇又道,“那覃大夫也治不好,大家不是都说他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吗?”
香婶摇头,“治不了,他治不了。他亲口同我说的,他的强项不是治这瘟疫。
而且他说,不管现在是轻症还是重症,迟早同我儿一样,全身溃烂,七窍流血,死得凄惨。”
何寡妇吓得连连后退,因为她发现这香婶确实比刚进来的时候严重多了。
不自觉,她全身搔痒难耐,摸了摸脸也觉得坑坑洼洼。
“啊,我脸上是不是长了许多?”
香婶抬起头,狠狠地点了点。
这夜,何寡妇哭得比香婶还凄惨。半空的月亮都被吵得躲到了云层后面。
月光微弱。
再大的事,该睡的还是得睡。等到下半夜,便只听得到蛙鸣虫叫声了。
“你这个骗子,干嘛害我!明明无药可治,你还骗我说不会有事。
现在我要死了,也要拖你下水!”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何寡妇。
“疯子!”黑衣人伸剑指着何寡妇的胸口,“你自己不小心,怪得了谁!”
“那衣裳是我从瘟疫窝里找来的,要是能治,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你既然套不到消息,那么我只能杀了他们。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让人发觉,你觉得还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