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爷的头……”
屋内尖叫声不断。
程姨娘在看清程俊的头后,指甲掐出了血,断了三根。
“闭嘴!”她稳住心喝道。
屋内立马静止,比起一个死人头颅,程姨娘的手段更让人害怕。
“把他抬下去,送去我兄长府上。”她指着贴身婢女春红,“找两个靠得住的送去,再拿五千两银子一起送去。”
“是!”春红爬起来,脚还有点儿软。
“今晚的事,谁敢透出半个字,我要你们脑袋搬家!”
程姨娘又阴狠地警告。
“是!”一众婢女皆退下。
程姨娘抚了抚已经擦得干干净净的檀木桌子。
俊儿,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的。
只是,她到底大意了,没想到泥腿子还有点本事。
既如此,那就更留不得了。
春红安排好头颅的去向后,马上就回来了。
程姨娘对她还能保持理智,“给我准备纸墨,我给义父修书一份。”
*
大部队在三日后到达了石洞。没想到,距离上次那一仗已过去了半月。
人们常常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鲜少有人忆苦思甜。
比如此刻,每个人都满心欢喜。
“天啦,粮食!”
“终于能吃顿饱饭了!”
……
最近风多,雨雪少。
黄叔同大伙一商议,还是觉得应该早日下山。
虽说眼前有粮吃有地住,但难保林家突然派人来。
于是,在分了粮米,分了金银的当天,新村所有的人,都听命下山了。
风吹得人脸黄皮干。
李杳早已只露出两只眼睛。不少人学着她的样,用布遮着脸,也只露出双眼。
这是好久以来难得的顺利。
下山的时间竟比预期的还早了一日。
这日在快到达山脚的时候,李阅炎叫大伙停了下来。
因为不远处,有片葱郁的树林,远远看去,那边与春天无异。
这让他想起了那毒障林。
同样想到的,还有朱武他们。
“难道最终还是要从那里面过?”李阅炎沉声,忍不住叹气。
李杳放眼看去,却比她爹乐观。
不说与那毒障林相差甚远,就是那葱郁的颜色也很不一样。
而那周边似乎也少了雾气,那树也没有那种勾人的心阵。
不过,也不能大意。
“我同干爹和寄风哥去看看。”李杳拉了下她爹的衣袖,沉着地向大家说。
“我师父走之前,给我留了不少防毒气的好东西。
我正好想试试。”
怕大家认为她是一个小孩子,所以拉上干爹和李寄风。
当然还是有人反对,“我再派两个人跟去。”朱武沉着脸,很是严肃。
李杳咳了咳,“其实我师父留的东西不多,万一中招了,我怕救不了大家。
也就三个人的剂量。”
朱武这才做罢。
“让小黄换你干爹去,你干爹已经快做爹了,不能让他冒险。”
黄叔说道。
小黄指着自己,张了张嘴,最后把话闷在心里。
他不是不想去,可他爹让他觉得自己很不值钱。
黄叔瞪了他一眼。
“我去!我正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