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恨没早点发现,将其收入正一脉下。”
他说罢便不愿等其答话,身形一闪,消失而去,只留下道姑一人伫立院中。
“区区一个立命气血,何德何能....”云英一怔,随后清丽的脸变得有些狰狞,眼角处都浮起了些许难看的青筋。
只不过转瞬便不怒反笑,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坐在这个位置,承受风险的同时,为自己攫取好处,也是本该应得。
况且针对的是一毫无根底,且修炼灵台一脉功法之人,平日蝇头小利也就罢了....
“死掉的天才,便不是天才,我没错。”
云英摇了摇头,坚心定念,步履轻快地往内院走去。
此次事件,不能怪她,只怪那林末未入她慈航一脉,只怪那对方敌手给的太多。
...............
另一边。
演武场接受处罚后,林末便直接去外务堂接受所谓的责罚任务。
所谓责罚任务,其实就是那种难度极大,或者无人问津,弊胜于利的事务。
这些任务多出自与灵犀别院有关的人或势力,虽然难缠,却也无法推辞,只能将其挂在外务堂,当作责罚任务,用以强制执行。
好在虽然不知缘由受到针对,但当林末离开别院,前往薛睿住所时,得到了其留给他的一份包裹。
里面有着六根无念檀香,算是半年的量,也算给予了林末一丝安慰。
“喝酒!”
灵犀别院外,一座名为飘香居的酒楼。
二楼靠窗的一处位置。
石义提着酒坛,倒了满满一海碗,直接端起,大声道。
说罢便一饮而尽。
随后擦了擦嘴角的酒液。
“林师兄,虽然不知你怎地得罪了云英那娘们,但好在最后没冲动,不然事情可真正大条了!”
他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提醒。
在灵犀别院,学员之间血气方刚,私斗之下,不算大事。
可要是殴打院首,那就是打灵台宗的脸,不会有好果子吃。
到时候,别说谁是谁非,就算是你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一旁的林末静静地点头,同样一口饮尽了面前的碗酒。
“你可知那驷马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林末沉声问道。
自别院而出,这石义找上门来,说一起约酒,他同意的原因便是其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知道不少有用的信息。
“那责罚任务言,须在驷马坊衙门任职半年。”
“...驷马坊?...”正在倒酒的石义一愣,他来此,其实就是为了与林末结善缘。
作为同样修行灵台一脉的武夫,他知道不少内幕消息,其中一则便是有关林末。
一位亲近的教习曾与他吃酒时说道,林末此人不简单,久居别院的薛睿此番突然回宗,或许便与其有关!
“怎么,这个地方有问题吗?”林末自斟自饮,问道。
看石义的表现,似乎有内情。
“倒也不是有什么问题。”石义摇头,“驷马坊位于淮平六环,处于中间地带,由于临近泰淮渡口,人员来往三教九流,因此那边衙门势力不小,平日还能吃些回扣,做些灰色交易。
若是普通弟子前去交流任职,其实还是好事,不过对于林师兄,可能有些浪费时间。”
林末一怔,倒不是因为什么恼怒,而是疑惑这处罚是不是太轻了?
轻得有些离谱。
若是换去逮捕什么强人凶匪,追寻某位大盗踪迹,倒是在意料之中。
这去忙些的地方任职算什么?恶心他?
他不信这云英敢那么恶他,恶薛睿,只是想恶心一下他。
或许,之后还有什么暗招手段?
只是背后源头到底是谁?
林末不由皱起眉头,仰头痛饮,任由火热的液体流经喉咙。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尤其是他已经表明了非凡天赋之时。
除非有不得不为的理由。
‘云英......’
他目露沉思。
“林师兄你也不必过多担心。”这时石义忽然说道,“我有一位叔父名为石琼,正于驷马坊衙门当差,虽然官职不大,但论职称也有副都统,我待会给你写封信,或许会对你有些帮助。”
副都统在地方可以说是不得了,几乎都身居实职,但在淮平这地儿,有句戏言,在街上站定,朝十个人扔块砖,或许有三四个便是都统,只能算一般。
“其实以你如今两门武学大成的境地,三月后本宗考核,也够资格申请大比,到时入门,便不用受那娘们的鸟气了。”
他宽慰道。
“那倒是多谢了。”林末神情一肃,轻声道。
“对了,这宗门大比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我听说是需要将三门功法练至圆满才行?”有关这大比,他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道理上你说的不错,三门功法圆满,便有资格进入内门,但若是外门,则不必如此,只需将三门功法练至小成便可。
当然,若只练至小成,考核难度不小,并不一定能入门,还需考究潜力,战力,天姿等等方面。
当然,考核方式每年都在变化,这我便不知道了。”石义补充道。
他算淮平本地人,消息渠道丰富,在决定入灵犀别院后,便做了充足准备,打听了不少消息。
“此番算多谢你了。”林末点头,面色稍缓,举碗。
石义笑着摇头,同样举碗相撞。
“你我不出意外,可以说未来必定入宗,待以后同属灵台一脉,理应互相帮助。”
“这是自然。”林末似乎看出了石义示好的原因。
也正常,武夫练武,练的是拳,却也练的是人情世故。
这倒是让他想起在许氏时,与许成元相交的时候,竟是如此相似。
林末有些感慨,再次端起了碗。
两人轻轻碰了一碰,随后各自饮尽。
就这样,两条大汉吃完了三大坛酒,却也没喝太多,有些发热便停下。
毕竟小饮怡情,大醉伤身,两人都算有分寸。
随后便各自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