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气得当场就要怼白颖琦,白颖琦单手叉腰,一只手举着鲜艳的本本神气十足,两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眼看着就要掐起来,男子突然呸了一口,认命般的扭头走了。
“还敢顶嘴?要不是有李大侠在,我保证打的你满地找牙。”白颖琦冷哼一声。
如果不是有李良在,她压根没那胆子这么说话,不提别的,仅从男子走路的步伐李良就能看出来,白颖琦与他根本就是两个层级的战斗力。
大盈若虚,大巧不工,每一步踩下都如棋子落盘,看似他只是在普普通通的走着路,但如果仔细观察将会发现,他的步法似乎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按照某种规律,有时多跨一分,有时少迈一厘,不是强迫症,就是有真功夫。
再加上男子的呼吸幅度恰巧暗合了步伐频率,肺腑发声时中气十足,天下没有这种接二连三的巧合。
这是个高手。
可惜跟错了领导。
三人离开城中村的民房,在大街上漫无目的游荡了一会儿,在枫林公园门口路遇一家肯德基,在白颖琦连哄带骗下,李良和曼曼陪她走进了这家快餐店。
别人都是家长陪孩子吃快餐,李良则是去陪白颖琦这个成年人。
点好了餐品,奇怪的三人组坐到餐桌前,由两个孩子看着白颖琦这个大人吃的不亦乐乎。
“杨亦凡,二十一岁,淮北逐鹿县人,他就是出手重伤了田小姐和余老的嫌犯,因为是他主动蓄意伤人,并且性质恶劣,所以你把他打成了二级伤残的行为,可以定义成正当防卫。”
在看白颖琦吃汉堡时听到她提到了杨某,李良有点意外:“他没死?”
“你还真想弄死他啊?”白颖琦恨的牙痒痒:“先不管你致人死亡后会引来多少麻烦,你知不知道他爸是谁?就算他和他爸关系不和,那也是亲父子,另外他还是一脉单传,现在你把他给废了,他爸不疯了才怪。”
贯穿了杨亦凡的长剑,不仅破坏了他的肌体,还捅穿了他的肾,也就是说杨亦凡现在就剩下了一颗肾,别说练武,他这辈子可能连男人都做不成乐,又怎么去给杨家延续香火。
这一式断子绝孙剑打的杨家如当头棒喝。
白颖琦之所以今天专门来找李良,就是为了这件事,与李良商量如何应对杨家寻仇,刚好赶上他轰炸厕所的时机只能说是个巧合。
“种因得因,种果得果,谁让他学了几年功夫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成天不是挑战这个就是要打死那个。”
白颖琦之忧并非李良之忧,李良理所当然道:“他对我出手,显然是没考虑过能否承受得起我还手的后果,而我对他出手,当然是不怕他事后寻仇。”
李良练功求的不过是长生而已,无人相扰,他自会在喧嚣红尘中大隐于市,谁若夺他性命,意欲毁他长生之道,试问,他这一身的本领是为何而练?
敢动手就要做好被打死的思想准备。
这件事的法律性质已经尘埃落定,恶徒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过事后带来的影响并没有止息,来之前白颖琦是抱着和解的目的,想着安抚好李良,再安抚好杨家,约个时间让双方见见面,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件事压下去,结果不单是杨家不肯罢休,就连李良也不打算配合。
李良的态度很明显,既然想来,那就来吧。
“我真不明白你们这些练武的到底在想什么,你们的脑子里都塞满了肌肉吗?”白颖琦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是,你厉害,你天下第一,可你的父母怎么办,你就不怕他们报复你家人?要是他们抓走你家里人逼你,你又该怎么办?”
李良直视着白颖琦的双眼。
“我会给他们报仇。”
白颖琦已经不是第一次试探李良,一个强大的独立单位,若无规则束缚,将会时时刻刻的威胁着集体利益,所以白颖琦曾多次试探过李良的底线,上次在医院里她问过李良同样的问题,当时李良沉默无言,今天再次问起,李良回给了她同一个答案。
这才是最让组织忌惮的存在。
当个体意识不被外物所困,集体亦失去了对个体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