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天他爹是解放军,是同学们都十分仰慕的存在,但他总觉得父亲对于他来说,就像个有种熟悉感的陌生人,过去也不曾关心过楚云天的想法,就像军队上级指挥下级士兵那样,又是命令这又是要求那,真把楚云天当成小兵使唤了。
今天算是父亲第一次跟他真正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胜负关系到生死吗?”
如果是以前,就算楚云天能想明白这段话,也没法体会到这段话表达出来的意义,然而这次歹徒误伤枪杀的几个受害者之中,其中一个正是楚云天的同学。
此时楚云天还没有意识到“死亡”究竟代表着什么。
在家休养了两三天之后他便回到学校。
返校的第一天,坐在楚云天前排的女生没有来,偶尔听到同学议论起这几天发生在学校的八卦,楚云天这才知道,就在昨天,女生的父母刚来学校大闹过一场。
第二天。
女生仍然没有来上学。
“再等几天她就会来上课了吧?”
课间休息时,楚云天望着前面空荡荡的座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空洞感,他一时间形容不出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只能自己找了个理由:“要是没有她帮我挡着老师,我上课的时候睡觉也睡不踏实……”
第三天。
依然不见女生的踪影。
放学后楚云天走出校门,赫然看到校门口摆了一排花圈,好些警察正在现场维护秩序,由于闹事家属已被警察带走,学生走出校门之后并不知道校外发生了什么,只是多看了两眼排列的花圈,便随家长离去。
第四天。
趁着上午第二节课课间休息,李良心事重重翻阅着一本笔录,主动到重点班来找楚云天,把手里的笔记交给了他:“这是我对大千世界的归总,里面包含了几大主流的力量体系,以及比较有特色的体系分支,回头你找个时间帮我发到网上去。”
楚云天:“……”
“咋了?”李良见他神色不对劲:“看你两眼无光,精神萎靡不振,难道是前几天真气爆发把主神给伤了?让我瞧瞧。”
楚云天摇了摇头:“我没事……”
说着他又看向前面的座位。
“李良,问你个事。”楚云天指向前面空空的座位:“那天我们去郊游的时候,色拉妹让子弹打中了,她是不是要在家休养好久才能回来上学啊?”
色拉妹是楚云天给女生起的外号,李良并不认识这个色拉妹是谁,他也没多想便说道:“那要看她是哪个部位被击中了。”
“如果是这里呢?”
楚云天转过身指了指后背脊椎左侧。
就在他做出这个姿势之时,李良明显看到他眼皮跳了一下,似乎是回想起了某段具有强烈刺激的画面,李良看向楚云天指出的位置:“这不就是后腰么?小孩子身体那么小,如果是打中这地方,子弹搞不好会连她肾脏和肾动脉一起绞碎。”
“那…她是不是要休养好久才能来上学?”
“休养?”李良微微皱眉,楚云天平时的聪明劲儿都哪去了,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一个普通的幼童被击碎了肾脏和肾动脉,肯定是死透了,除非她是铜皮铁骨。
铃铃铃。
恰在此时上课铃响起,李良来不及多言,把笔记放在桌上之后回了普通班。
中午放学后,小黑果不其然的在门口蹲着等李良出来,这段时间以来三个人都是一起放学,李良和曼曼在校门口等了楚云天好一会儿,才见到楚云天魂不守舍的从校门走了出来。
今天的楚云天显得比较奇怪,没了往常的活跃劲,走路时低着头全程盯着地面,这幅模样看得小黑好生奇怪,小黑凑到楚云天跟前,后腿直立起来用爪爪拍了一下他的大腿。
曼曼也注意到了他的状态不太对劲:“楚云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