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良赶来之前,楚山康运用他各种不同的奴役技巧,无孔不入的折腾着秦淑芬,一会儿又是让她做饭伺候自己,一会儿又是诉说她老公楚山河多不容易,一会儿又贬低秦淑芬不上班不工作,道德绑架外加精神奴役,总之就是在这一连串的组合拳下,秦淑芬早就有一口郁气堵在了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李良的到来就好比是把她从精神奴役中解放了出来。
胸中一口郁气烟消云散。
太畅快了。
做人就该这样,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李良说的没错,楚山康的孩子上大学为什么要别人替他家学费买单?以前秦淑芬并不知道原来话还可以这样说,等她听闻后方才如梦初醒。
秦淑芬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李良。
不光是因为李良帮她追回了这笔可能再也要不回来的借款,还给她出了这么大一口恶气,她由衷感叹道:“阿姨嘴笨,不会讲话,要不是你来了,阿姨真会被他们欺负死,多亏有你在。”
“没什么。”
李良从兜里掏出了那根正在不断扭动的树根:“刚才看到那两人用阿姨的积蓄买衣服和鞋的时候,云天就已经快忍不住了,我要是再不吭声,估计那两个白痴今天都别想完整的走出这个门。”
“啊?”秦淑芬张望了下四周:“云天回来了?他在屋里?他人呢?”
李良摊开手展露出了黑色树根。
秦淑芬定睛一看,这不是刚那个会动的怪东西么。
“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了。”李良眼见秦淑芬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于是自顾自的去厨房找了个碗,接了些水,然后就把黑色树根放进了水中,用这种水力养殖的方式给黑色树根临时准备了个落脚处。
两天前,楚云天约李良出了趟远门,两人从西伯利亚上空进入绝对静止状态,以相对论光速成功登月,二人在月球北极寻找了一处极昼区当做据点落址,不过在此期间内,李良察觉到月球上有人在窥探自己,于是就叫楚云天带他返回了地球。
然后就出意外了。
楚云天把坐标参数搞错,给两人传送到了非洲去。
不光如此,正处于化形修炼期的楚云天,在受到枪击后,血肉失控,解放了人类形态,脱胎化形成了一棵黑色的大树,这截树根就是李良用追影刀切下来的部分化身,其中蕴含着楚云天的血肉化形物与他的精神意志,当秦淑芬听完这段离奇的经历时,她还以为李良是在讲故事。
西伯利亚?
俄罗斯的西伯利亚?登月?
他们两个跑到了月球上?还准备在月球上搭建秘密基地?
有些男孩子确实是喜欢拉帮结派然后把一个隐秘的地方当做秘密基地,这对孩子们来说是一种时髦的角色扮演游戏,家长们对此也只是笑而不语,倒不会说孩子们幼稚,毕竟家长们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不过李良所说的可是月亮,在月亮上盖基地?开什么玩笑!难不成他们两个消失了这两天时间就是跑到了月亮上去?
这怎么可能!
然而秦淑芬是了解李良的,李良跟她家云天不一样,这孩子是从来不屑于嘴上跑火车的。
“那云天他这是……”秦淑芬看向了碗里泡着的树根。
这枚黑色的小东西看着就跟白酒里泡的人参似的,对此,李良也有点无语:“他之前在月球上练化形法一直没啥灵感,结果我们传送到非洲以后,他被一群黑人用AK突突了几梭子子弹,脑子里的开关突然就打开了,当场就解放了血肉,变成了一棵的大树,这截树根就是我从那棵树的根茎上取下来的。”
“AK?”秦淑芬脑子都是懵的。
又是上天跑到月亮上练功,又是误入非洲跟黑人的AK47火拼,这都什么跟什么玩意儿,秦淑芬敢说电视剧的编剧都不敢这么写,偏偏这事就发生在了她儿子身上,她那么活泼的一个好大儿突然变成了一截木头,这才出门了两天,回来了连物种都变了,而且是连亲妈都认不出来的那种,换谁谁也一时间难以接受。
秦淑芬接过碗。
她低头看向碗里的树根。
在接触到水源后,干枯蜷缩的树根便在水中舒展了开来,树根上又延伸出了许多发丝般的纤细根须,在水中随波飘动着,这块树根的整体结构很像某种蕨类植物,但秦淑芬从来没见过哪种蕨类植物还会动的,而且还会在水里游泳,想到这就是楚云天变身出来的东西,她开始尝试去接受她儿子变成了一截树根的现实。
秦淑芬盯着树根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扭开了脸。
不行,她还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