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丝遭遇此难,难免为左邻右舍闲话,一个不小心就会想不通。
集市门口一排吊上刁小三等人,楚州渐渐传遍了州衙为民的声音,一些不太安分的势力沉默了。
杀鸡儆猴,警告的不仅仅是义军,还有方方面面的势力。
与此同时,左果毅都尉刁得意兼了纠察军纪一职,杀气腾腾地在各营找茬。
乙团死了刁小三,其他各团又会一点毛病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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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大喜,大喜啊!”
盐团校尉盘孝忠带领三名媒婆,风风火火地闯入州衙二堂,声音满带喜悦。
一名亲兵赶紧烹制茶汤、奉上零食。
按照惯例,安平可以使唤白直——也就是民间召来的役夫,以及执衣——十六岁以上、二十一以下的中男。
但是,安平只肯让知根知底的人随侍。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栽跟头。
就连州衙的官厨,安平都放了一名伤兵进去监督,免得中了毒。
让僚属进食先尝固然能避免中毒,可做派就难看了啊!
“费心了。”
安平没有装模作样地问话,只是请盘孝忠与媒婆落座、奉茶。
“秋氏不是总有点小问题卡壳么?怎么这次那么痛快?”
安平有些奇怪。
秋小娘子虽然不反感安平,却也到不了一见倾心的地步,加上这样那样的现实原因,似乎缘分不够似的。
啧,去寺庙里最多看有没有元啊!
一名媒婆击掌而笑,脸上那廉价的铅粉噗噗直掉:“这不是因为使君心系庶民,对义军中的败类不加袒护,让秋东主看到了使君高尚的品格吗?”
“小娘子也觉得使君是个英雄,再没有半分扭捏,也不要求什么条件,只照寻常人家的六礼就好。”
虽然神州大地都讲六礼,但各地都有各自的特点,习俗也有些差异。
就说哭嫁吧,有些地方要哭,有些地方不哭。
安平点头:“本官家中已经没有长辈,有劳盘校尉费心操持了。”
盘孝忠开心地拍着胸膛:“小校办事,使君放心!”
“不过,使君有好事也要想着盐团啊,兵甲什么的,盐团缺口还是很大的。”
得,这是知道扬州都督府以兵甲、牲畜换取淮盐,心头痒痒了呗。
至于六礼需要花费多少,安平直接没过问。
盘孝忠明显愿意承担所有开销,以此奉承安平,顺便巩固一下盐团在安平心目中的地位。
安平要是不接受这份心意,盘孝忠还惴惴不安呢。
“本官觉得,盐团除了控制淮盐的产区、维护盐场的秩序,还需要想法……算了,搁置吧。”
安平选择楚州落脚的一个目的,是打算万一站不稳脚跟了,用海船载残部入海,了不起去流求岛。
失算的是,楚州并没有什么海港,也不适宜大型海船停靠,最近的海港就是扬州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