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州刺史令狐禅对于楚州的警告嗤之以鼻,敲打楚州义军的又不是他一家,怕个锤子?
不服,来打泗州呀?
宿预县境内,兵丁早就有了防备,就算楚州想报复,代价也足够沉重。
原以为,刚刚立足楚州的义军会咽下这口气,没想到楚州也有脾气。
驻扎盱眙县的义军庚团,在校尉楚中一的率领下突袭泗州临淮县,差点夺了城门。
令狐禅没想到,义军放着宿预县不打,竟攻击洪泽湖畔的临淮县,一时慌了神。
左果毅都尉令狐密请缨,自带一团兵丁驰援临淮县,却被刁得意率乙团拦截。
泗州其他兵马想再增援临淮县,却被淮阴县界戊团几乎没停歇的战鼓唬住了。
万一,万一拔略胡这个臭脾气的鲜卑人不顾一切,真的提兵杀向宿预县怎么办?
楚中一的本事虽然不太出众,基本能力是有的,没有什么防守力量的临淮城,在他的攻击下也岌岌可危。
虽然楚州的炮车、弩弓欠缺,但泗州在这一块也不突出,就算有也在治所。
楚中一的突袭,让临淮城人心惶惶。
这一刻,令狐禅终于产生了悔意。
俗话说得好,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自己当初为什么非要出这个头呢?
扬州都督府录事参军山巨野的出现,让令狐禅捞到了救命稻草。
“山参军,扬州都督府管一下楚州吧!他们疯了,要夺我临淮县呐!”
令狐禅眉眼间透着浓浓的焦虑。
山巨野叹了口气:“要下官说,泗州当初就不应该蹚浑水,楚州丢了又怎样?不影响使君在宿预县听曲、睡官娃嘛!”
“我家都督都没干预的事,使君偏偏要为尧鹰张目。”
“别忘了,使君打败仗还可以弃城去长安,他们反贼出身的,败即是死!”
令狐禅听到最后一句,恍然明白自己跟义军的差异。
困兽犹斗。
义军就是那困兽,每一击都必须拼命,有退路的官兵怎么可能匹敌?
官兵输了最多失前程,义军输了可是死路一条!
令狐禅恨恨地开口:“当初是海州蛊惑本官对付楚州,结果现在海州脸一抹,不认账了!”
山巨野轻笑,表示这辈子没看过那么纯真的官员,以邻为壑的官场基本素养都没有,凭什么为一州之主?
这年头,谁不是撺掇着别人出头,自己好坐收渔利?
城门处传来一阵厮杀声,虽然并不剧烈,却让令狐禅心头抖了抖。
都尉遣人来报:“楚州反贼装扮成庶民夺城,杀我兵丁二十三人,在援兵赶到以前入运河,走水路离开了宿预。”
“甬道内,有一行血字:‘义军都尉、楚州刺史安平到此一游’。”
令狐禅浑身哆嗦,不是气的,是怕的。
谁也没想到,以安平现在的身份,还会亲自登临泗州宿预县来立威。
要是义军来上一团人马,乘民船前来夺城,自己还有生路吗?
泗州军平日操练的慵懒,由此可见,安平杀死城门的兵丁了,泗州军还不知不觉。
“堵!堵死运河!不许楚州方向过一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