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的盥洗室,来到记忆中的病房里。
在洁白的病床上躺着的人影,正是瓦奇的母亲。
瓦奇面如死灰地走到近前,发现母亲闭上了眼睛,早已失去了呼吸。
和记忆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在沙塔斯奇大学就读的某一天,瓦奇收到了来自妹妹的家书。
拆开信封时,寥寥几行颤抖的笔迹——妈妈病倒了,快回家。
泛黄的信纸上还残留着豆大的泪痕,让纸面凹凸不平。
瓦奇当天便急促地赶到斯克区的公立医院里,根据信上的信息,打开了病房门。
迎接他的只有趴在妈妈床边哭泣的爱娜,和早已没有脉搏的母亲。
后来,医生过来让瓦奇缴费,瓦奇已经记不清那个时候医生说的是什么了,长期的劳累过度患上了流感,引发了多个并发症。
母亲的身体早就已经千疮百孔。
对于瓦奇来说,可笑的是,尽管他在医学系里努力学习,甚至他在医学上的天赋出奇的好,这些东西对瓦奇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的价值可言。
他没有办法用自己的能力拯救自己的亲人。
很长一段时间内,瓦奇的生活都变得消沉。
只有到了毕业的忙碌季节,堆积的事物才让瓦奇能够转移注意,重新回到生活的正轨上来。
之后的生活,现实的压力让瓦奇渐渐遗忘这段不堪的记忆,埋藏于心底。
可是现在,这个虚假的幻觉世界,却真实的重现了瓦奇的痛苦。
瓦奇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嘴角扯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走到了爱娜的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
牵起已经冰冷许久,母亲的手,骨瘦如柴。
用轻柔的动作摩挲着干枯的掌心,瓦奇的表情麻木,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
镜头就停留在充满白色油彩背景的病房里,默不作声的三个人影身上。
可是,忽然之间,安稳的病房里却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让房间内的桌面上的物件都不安稳的掉落在地上。
颤抖的趋势愈演愈烈,变得越来越剧烈。
瓦奇抬起头,只看见洁白的墙面上,在震动的作用下,出现了几道数米长的裂缝,露出砖缝。
裂缝的痕迹几乎已经违背了物理规则,但是墙块似乎不遵循重力的规则,依旧待在墙上。
瓦奇不安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手边的母女两人已经消失不见,他急促地站起身来,让身体保持平衡,对抗剧烈的抖动。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诡异的幻境还会出现什么。
正当瓦奇思量着,视线却如同加入了黑白滤镜一样,顿时失去了色彩。
随后,瓦奇的耳边,传来了比地面震动更加剧烈的呓语。
那些呓语不断诉说着瓦奇的过去,犹如锋利的剑轻易划开了瓦奇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