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你和那个咨询师都聊了什么?”
由于做咨约的惯性,吴限帅下意识的把话题重新转移到艾丽莎身上,但刚问出这句话后就有点反悔:“你可以不说,那是你们两人之间的咨询…我明白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她了,你确实不用说,这是隐私。”
“无所谓,反正我都和她说了你。”
“你跟她说了我?包括我们的咨询…或约会?”
“都说了。”
艾丽莎表情玩味:“我说在我的大学里认识了一个心理学专业的男生,他为了学术研究,用约会的方式免费为同学们做心理咨询。”
“那是我来到东国后的第一个月,我远离亲人,远离家乡,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面对陌生的环境、饮食,文化,一切都让我不适应,新舍友很糟糕,我的生活更糟糕!”
艾丽莎眼神恍惚,显然陷入了回忆:“因为时差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向玛格丽特打电话求助,我没有朋友,没有沟通伙伴,所以在离开芬兰后我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严重了,然后我和那个男生相遇了……”
说到这,艾丽莎泛起一抹笑容,灿烂如夏日阳光:“他主动向我搭讪,跟我说你看起来不太开心,需不需要帮助。当时我想,太好了,他一定是最善良最美丽的天使,请赶快帮帮我吧。”
诶,刚才我不还是阴险北鼻的坏蛋吗?
吴限帅念头一闪而过,并试图从艾丽莎刚才的这段话中,提炼出能够反应她潜意识对自己移情的根本因素,但对方却不给时间,笑着问道:
“你想不想知道玛格丽特对你的评价?”
“我想应该不是夸奖?”
有些事不上称没四两重,上了称一千斤也打不住。
吴限帅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做的那些事,在一些心理咨询行业相对完善的国家很难被容忍。
艾丽莎捂嘴乐:“她说你是魔鬼,你知道,通常咨询师不会表明立场,更不会对来访者的朋友进行攻击的。”
“看来她真的很生气。”
“玛格丽特认为你违反了职业守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她那么愤怒,然后我开始为你辩解,指出你是没有收费,并且会提前声明要做什么,但她仍然说你在对我进行exploit(剥削),并让我报警或向老师投诉……我们几乎要吵起来了,直到我说了一句话她才安静下来。”
吴限帅好奇:“这句话应该很有力量。”
艾丽莎嗯了一声:“我说在我遇见你以后,我从来没有做过噩梦,更没有想过自杀,连那些花草树木不再跟我说话了,我每天都很开心,我的病彻底好了。”
吴限帅沉吟道:“难道不能是因为随着时间推移,你适应了现在的这个新环境,所以就痊愈了?”
艾丽莎不置可否:“或许你可以离开我,看我的病还会不会复发,你不是一直都想这么做吗?”
吴限帅谨慎:“事实就是,整个寒假期间我就不在你身边,你和姐姐一起旅行,但你也很开心……”
艾丽莎打断:“那是因为我几乎每天都在给你打电话!即便如此,我也不止一次的想要立刻终止旅行,飞过来找你。”
“……”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了,我们已经达成过共识,做朋友,不咨询。”
艾丽莎有点烦:“刚才的对话其实就很像在咨询…我受够了,OK?我不需要心理咨询师,我们过去也没有在咨询,只是朋友间的沟通聊天,互相安慰。”
吴限帅沉默片刻,缓缓道:“那作为朋友,我很想知道,在你确定我和其他女孩接过吻后,你心里的情绪是怎样的。”
艾丽莎吃着甜品,回忆道:“愤怒,惊讶,想要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吻的她们,为什么要这样,但从走出医院,忽然觉得只是亲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听妈妈讲,在我六七岁的时候,领居家的小男孩过来强吻了我,然后她被我爸爸狠狠揍了一顿,等他回家,又他自己的爸爸揍了一顿。但实际上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都是她们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