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想象中的血腥味更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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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警惕地将刀横在胸前,像是随时会对秦肆酒重新发起进攻。
秦肆酒目光在他手中泛着寒光的刀刃上一顿,眼眸微眯。
这冰冷刀刃肉眼可见地逐渐弯曲,像是一瞬间变化为绳子,软趴趴地搭落在黑衣人分的胸前。
黑衣人感受到手中的变化,讶异地抬起头。
即使他没有说话,但是快要瞪出来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
秦肆酒刚刚等得实在无聊,又不能睡觉,只好在一旁拿起毛笔写字。
他最后垂眸看了一眼手中那张,写着满满‘谢望幽’的宣纸,随后将宣纸揉成一团,扔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望幽是谢玄的字,虽然秦肆酒从未叫出口,但是心中大概已经叫了千万遍。
在每次缠绵暧昧时,在每次短暂分离时,在每次思念泛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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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扔在桌子上发出极轻的一声响动,秦肆酒此时也走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黑衣人双腿如同灌了铅。
他的心中不断地叫嚣着,快逃,快逃,快逃!
黑衣人从出生起便被金寿的家族暗中培养,成年后他便成为了金寿手中只会杀人的刀。
他从很久以前到现在已经杀了数不清的人,可是偏偏只有眼前的这一位,让他产生现在这种感觉。
惧怕。
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的心灵和身体都在不住地颤抖。
黑衣人额前已经布满了汗水。
他抬起眼来,明明眼前的男人是在笑着的啊....
难道这便是皇威?
这话要是让1001听见,它非得一口唾沫吐他脸上。
是个屁的皇威!
分明就是宿主大大本身的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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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连牙根都在颤抖,一张口,牙齿碰撞的声音极为明显。
“你....你...”
秦肆酒弯了弯唇,学着他的语气说道:“我....我...”
他恶劣地凑上前去,状似天真地眨了眨眼:“我怎么了?”
黑衣人似乎现在才魂魄归位,‘噗通’一声跪在了秦肆酒的脚边。
他紧紧地抓着秦肆酒的袍子,却在触碰的一瞬间想到了刚刚的威压,于是转换成了捧着秦肆酒的鞋。
“皇上...皇上!饶过....”
“嘘。”秦肆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谢玄可能要回来了。
黑衣人本想求饶,但是听见了秦肆酒的声音后,便不敢再吭声。
秦肆酒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如同丧家之犬般的黑衣人,嗓音温和极了。
“让朕猜猜,是金寿派你来的?”
黑衣人如同小鸡啄米般点着头,“对对!都是金寿!皇上!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付您啊!这一切都是金寿要挟奴才干的!”
秦肆酒轻笑了一声,“怎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啊?卖主求荣...啊不...应该说你是卖主求存。”
他将腿缓缓抬起,踩在了黑衣人的脑袋上。
黑衣人侧着头,脸上的肉被挤得不成样子。
他的声音破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有些艰难。
“皇上,真的是金寿让奴才干的!只要您的放过我,奴才一定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