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腕上红痕触目惊心。
秦肆酒下意识转动了一下。
辰迟又在抽屉中拿出药膏,一点一点涂在身下红肿那处。
做完这一切,他依旧没起身,还跪在秦肆酒的身前。
他干涩的嗓子挤出几个字,“你是不是从没想过一件事?”
“嗯?”秦肆酒还在揉着自己酸麻的胳膊,“什么事?”
辰迟看着他,一字一顿,“我甘愿。”
他继续说道:“无论是为你生,为你死,成为你手中利刃还是一颗棋子,我都甘愿。”
秦肆酒的呼吸滞住了。
他一直都知道的。
秦肆酒终于能抬手抚向辰迟的侧脸,又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轮廓。
“可我只当你是爱人。”
爱人二字很轻,轻得像漫天零落的枯叶。
可又很重,重得辰迟呼吸都缓慢了许多。
这一次,他终于无法隐藏微红的眼眶,颤着手覆在秦肆酒的手背上。
他又用脸在秦肆酒那只手上蹭了蹭,“不能再丢下我。”
“嗯。”
“不能再骗我。”
“嗯。”
“不能再...”
“嗯。”
辰迟抬眼,“我还没说。”
秦肆酒弯了弯唇,“不管是什么都答应。”
也不知道为什么,1001有点想哭。
然后...它也真的哭出来。
眼泪哗啦啦的流,止都止不住,到最后直接开始打嗝,一个接着一个的。
秦肆酒:“....”
1001,你挺破坏氛围的。
晚些时候,辰迟去厨房的微波炉中拿出早就煮好的粥,一勺勺喂给秦肆酒。
秦肆酒皱着眉,“我又不是手断了,自己吃就行。”
辰迟强硬地抓着勺柄不松手。
“我想喂。”
但总有些不巧的事情会发生,他刚说完这句话,楼下就有人敲门。
辰迟没动。
秦肆酒抬抬下巴,“不去开门?”
辰迟不说话,装没听见,低头在勺子上慢慢吹气,递到秦肆酒嘴边。
秦肆酒:“.....”
直到一碗粥见了底,辰迟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开门去。
门一打开,乌泱泱一群人站在外面。
辰迟身子侧过去,给他们让地方。
长老走在最前边,不敢看辰迟一眼,只能低头说话。
蒋复站在长老身后,人有点麻。
长老:“少主,明日鼓藏节,今日得在您家烧香。”
“嗯。”
辰迟走到一楼香案前,众人则是站在他身后排成一排。
他点上三根香,举过眉毛拜了三下。
即使无风,这三根香却也燃得极快。
就在辰迟弯了三次腰之后,香灰骤然落到面前的地上。
众人抬眼看去,刚刚三根等长的线香现在已经变成左右两根平齐,中间极长。
辰迟面无表情地往香案之上的牌子看了一眼,众人则是神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