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嘶吼着,仿佛是激起了心中的最后一丝勇气,发出了一声大叫。
“来啊!”
“狗杂种们!”
他在咆哮之时。
天空忽然就黑了一片。
……
“放箭!!”
潘凤一声长啸。
数万弓箭手同时放箭,要将箭囊里面十只箭在一个呼吸之间全部放出去。
那样的话,就是数十万支箭矢,遮天蔽日,好像是整天天空都被覆盖了,一瞬间直接就天黑了。
旋即。
箭矢落下。
吧嗒吧嗒。
就像是雨打浮萍,一阵阵闷响之声。
那些站着的人,就好像是风吹草低。
一片片的倒下去。
麴兴也赶紧倒在了地上,然后拉起尸体盖在了自己身上。
他听着箭矢扎进肉体的声音。
那些箭矢,游蛇是还早呢还是直接穿透看盖在他的身上的尸体,扎进了他肉里。
等箭雨停歇之后。
后面王双带着人上来收割。
在场几乎已经没有任何站着的人了。
邓升也算是老将了,对付这种情况,经验是非常丰富,是直接将战马给拉倒在地,让战马来盖住直接的身体。
基本上箭矢是根本就穿不透的。
王双骑马冲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柄长斧,将站起来的一个人给一斧削首。
朝着周围叫道:“放下武器者。”
“不杀!”
现在都已经没剩下几个活人了。
纷纷丢掉了手里武器。
麴兴一脸迷茫的站起来,他看着周围不知不觉的就哭了。
他忽然一下子意识到了。
潘凤根本就没有拿他们当人看。
他们可以随意的去死。
生命……
甚至比不上是一张纸。
他不由的有点儿怀念当初过的那些好日子了。
无论是在袁绍还是在公孙瓒麾下,或者是自己当家做主的日子。
有苦有甜。
至少,那个时候他们还能做一个人。
他迷茫的在看着周围,身体漂浮的游荡。
带到潘凤带着人下来打扫战场了。
他看见麴兴。
麴兴好像是疯了一样,嘴里在不停的大吼着,“死了,死了,全部都死了!”
潘凤走了过去,看着麴兴说:“心里很难受吗?”
“虽然……我不怎么的喜欢儒家。”
“不过,孔子有一句话说得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知道什么叫以己度人吗?”
“你知道这很痛苦。”
“可曾想过。”
“那些被你们所杀的百姓,他们在痛苦嘶吼,在惨叫之时,你们哪怕是听进去了半分。”
“手里刀剑都可能会往上抬半寸。”
“可是。”
“你们听不见。”
“你们只得见,来自于自己人的嘶吼与惨叫。”
“去清点还剩下多少人!”
“剩下的人过来集结!”
“如果,你不干了。”
“路在左边……”
麴兴看着潘凤。
潘凤说:“看什么看……”
“这不过是你们应当受到的惩罚!”
“如果,做错了事情,没有惩罚的话。那么,所有人就会认为……”
“错的就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