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卢通更急了:“今秦王亲征,有大军五十万,而秦卒骁勇,尤擅攻坚恶战,襄阳虽坚,可架不住轮番强攻,形势已岌岌可危!且我王数次书信,请求贵国发兵支援,殿下可不能不顾两国之谊啊……”
其实襄阳,还坚实着呢,十五万大军驻守呢,又是那么大的巨城,短期内怎么可能攻下来。
可卢通不说岌岌可危,又怎么好催促吴国呢。
听完他所说,吴王也是皱了皱眉,看了眼下面的一干大臣。
见状,吴相站了出来,先是朝吴王施了一礼,接着面向卢通道:“襄阳的重要,我们大家都知道,可卢大人说岌岌可危,是否言重了一些。”
“哎呀相国。”卢通急道:“襄阳扼制南北,一旦被秦王所得,其势必率军过江,届时,楚国丢地,吴国又何以自保啊!”
说着,他更是悲声叫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今强敌来犯,吴楚唯有同心,携手抗敌,才能保江南无忧!少了任何一方,都会被暴秦吞并!可是如今,我军独木难支,可贵国却推三阻四,不愿发兵支援,岂非寒盟友之心,殿下不可糊涂啊……”
他如此言语,吴相本来还想再搪塞敷衍一下,可现在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吴王亦深吸了一口气,不由正色下来:“卢大人放心,吴楚之盟,不会有半点水分,既是如此,那吴军不日即会北上,配合你部,在襄阳战线牵制秦军。”
听到这话,卢通喜形于色,连忙深施了一礼:“殿下真乃圣明之君,吴楚同心,何愁强敌不退啊。”
吴相则是动了动嘴角,想说什么,可又没法开口。
左右大臣也都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等卢通心满意足的告退后,有大臣忍不住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大王,襄阳战局,远没有卢通所说的那样,我军现在北上的话,是否有些不妥。”
吴王想了想道:“也没什么不妥的,就像楚国所言,襄阳对整个南方的战略意义非常重要,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秦国得了去,且此时北上,驻守临漳,确实可以有效的对襄阳形成一种保护。”
说完这些,他又无奈道:“另外,你们刚才也看见了,卢通已是如此言语,若我国再不出兵,楚国那边难免有些想法,也说不过去啊。”
“这……”那大臣顿了顿,只好施礼道:“大王言之有理。”
其实吴国发兵,是早晚的事,也是必然会参战的,加上卢通这么一急,这么一说,这边也就默认了。
决定之后,吴王也确实没再拖延,王令很快就传到了吴军大营。
吴国虽还未任帅,但现在治理军队的人,仍是老将裴宗。
接到这个过江北上,驻扎临漳的命令,裴宗那是眉头大皱。
身为沙场老将,他自然时刻关注着前线战局,也很清楚襄阳的情况,在他看来,此时率军北上,于吴国而言,是有些不妥的。
因为这关乎到整个长江防线。
可王令在此,上面写的清清楚楚,他不敢不遵,只能是故意拖延了一下,同时令人六百里加急,传回了一封书信,上表吴王,请求再作考虑。
书信一来一往,又去了几日。
可吴王并没有采纳他的意见,而且已经答应了楚国,便再次一道王令,责令其迅速北上,且言语中已有不悦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