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齐,曾经的宣帅,大小战事几十场,更与楚军发动过多次渡河战役,不好对付啊。”裴宗摇了摇头。
另有偏将道:“末将听说,秦军最近不仅在调练水师,更在打造大型战船,且每一艘,都比我军要高大许多,可载甲士数百人。”
裴宗看了他一眼,道:“这些不必多虑,战船再高大,也与将士的战力有关,秦军虽勇,但北方步卒,不习水战,多生恶疾,这是我们最大的优势。”
“燕齐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水师,凭心而论,我军步战不如秦卒,但临江水战,乃天下之最。”
众将闻言,不由点头附和。
裴宗说的没错,吴军水师,陆地作战和水战,那完全就不是一支部队。
水师自然无法攻略天下,但据守长江,吴军历来自保有余。
第二天。
萧远位于正上方的帅案后,正手拿竹简,看着什么。
不多时,贾攸快步走了进来,拱手施礼后,语气也略显激动道:“大王,刚刚得报,崔济来了。”
萧远心中一动:“楚王麾下谋臣?”
“正是。”贾攸连忙说道:“崔济,智计之士也,少年时,曾与微臣同窗,今过江而来,必有要事。”
听到这里,萧远连忙放下了竹简,起身快步而走:“快随我迎。”
片刻后,双方见面。
崔济早已脱掉了楚国官服,眼下一身便装,正独自一人等待接见。
萧远虽然不认识他,但又不傻,见他一文士,不用贾攸提醒,自然已知来人。
他疾走上前,没等崔济说话,已是爽朗而笑,率先拱手道:“不知崔先生来此,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没想到,秦王竟亲自迎了出来,崔济有点发愣,亦连忙还了一礼:“见过秦王殿下。”
等他直身,还没有下一步动作,萧远已满脸笑容,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腕:“本王久慕先生贤名,恨不能相见,今日先生来此,定要与本王痛饮一番啊。”
他表现的别提有多亲切了,就跟多年不见的老友似得,不免让崔济受宠若惊,慌忙说道:“秦王殿下折煞崔济啊。”
“哎?先生这是哪里话,走,喝酒去,咱们边吃边聊,本王也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先生啊。”萧远很高兴,至少面上如此。
就这样,萧远以极高的礼仪,将崔济迎入了军营,随后令军士端上酒菜。
帐中,他位于正上方的主位,贾攸和崔济一人一边,位于侧下方,身前各置一案。
等酒菜上齐后,萧远也打开了话题,试探性说道:“先生今日过江,想必也是受了楚王之托吧?”
“非也。”崔济一抬手,直接说道:“殿下有所不知,楚君乃庸主,心胸狭隘,未有殿下之雄才大略,在下屡献良言,皆不采纳,反将我打入死牢,如此昏君,不助也罢,我一气之下,便走了。”
“哦?”萧远心中一动,当即放下酒杯,拱手说道:“先生大才,如若不弃,远,敢请先生共襄大业!”
秦王的态度,使崔济心里非常受用,他先是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这才放下酒杯道:“敢问殿下,今次率军南征,战事至此,可有疑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