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要治理楚地,楚州令尤为重要,理当速调公卿,在人选方面,秦州传来的书信,更是如同雪片一般。
这其中,有吏部的推荐,有尚书令姚廷玉的举荐信,有监察令窦建章的上书,以及其他一些重臣。
这个官职,是非同小可的,朝堂众臣,都希望推荐自己的朋友,好在政治上多一分主动权,这无可厚非。
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萧远的最终王令,却是调令许宗成速速赶赴楚州。
许宗成,原宣国大臣,两国合一后,现任秦国治粟内史,九卿之一。
陆云烟曾评价他:英杰之士,辅政之才。
从当朝九卿,调任楚州令,说不上降,但也说不上升,因为都是正二品。
可这显然是有些不按常理的。
这个调令一传来,秦国大臣们也都炸开了锅,少不了一番议论。
一次相府议事后,有人忍不住说道:“大王从九卿之中调任,太过出人意料,我等荐官书信,都被拒绝了啊。”
“从治粟内史一事上,恐怕还会有官职变动,君意难测啊……”另有人感叹了一声。
半个多月后,许宗成风尘仆仆,赶到了楚王宫,面见萧远。
得知他的到来,萧远面露喜色,连忙放下手中竹简,难得一见的亲自迎出了书房。
在书房外见到大王快步而来,许宗成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跪伏于地,高声呼道:“臣,许宗成,参见大王。”
“爱卿快快请起。”萧远上前扶起了他。
君王亲自出来,本就让许宗成受宠若惊了,此时更是慌的不行,连忙低身:“大王折煞微臣。”
他的年纪,在四十多岁,和其他文官一样,下巴上的胡须修饰极好,相貌并不出奇,较为清瘦。
萧远将其打量了一眼,温和笑道:“宗成啊,国内可还好?”
“大王放心,有相国大人和尚书大人主持,一切安稳,近来也并无大事发生。”许宗成如实说道。
“恩。”萧远点了点头,又拉起了他的手腕:“走,咱们书房里谈。”
对许宗成,萧远内心是极为看重的,否则,也不会调他过来。
到了书房之后,令许虎上茶,君臣二人,也开始就楚地问题,进行了深彻的长谈。
这一谈,就是整整几个时辰,期间,对于许宗成的观点阐述,和政策谏言,萧远有时会会心一笑,有时则是爽朗大笑,可见他的内心是非常高兴的。
直至傍晚时分,许虎这才走了进来,抱拳弯腰道:“大王,您与许大人已经谈了好几个时辰了,如今天色渐暗,大王再不用餐的话,身体……”
“啊?这么久了吗?”萧远一乐,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去吃饭吧,许虎啊,不用着人准备了,咱们一起出去吃,刚好,看看这楚州。”
“是,臣这就去安排。”
“不必,就我们三人。”说着话,萧远也看向了同样站起的许宗成:“你也换一身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