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荣则是满面笑容,冲着柳长卿得意洋洋道:“柳县令,恭喜了啊。”
“哼,阿谀小人!”后者冷笑。
他每每羞辱,丁荣自然大怒:“大胆!小小县令,竟敢如此与本官说话!”
“谄媚惑君之辈,士无节气,真是羞与之为伍!”柳长卿一甩袖袍,直接大步离去。
“你!”丁荣一指他背影,气的差点吐血。
旁边有大臣凑了上来,笑呵呵道:“今柳长卿目无君上,被贬梅山,仕途危矣,丁大人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嘛……”
萧远这么做,明显是故意的借题发挥。
柳长卿这个人,用好了,进可杀一切贪官污吏,绝对的朝堂清流。
这些萧远不清楚吗?当然清楚,否则,也不会多次明里暗里的保他。
但这个人,太过迂腐,多次顶撞天威,从来不顾及君王之感受,从王者角度而言,也是必须要敲打的。
别看他表面雷霆震怒,贬了柳长卿,可回到书房后,却是认真考虑起了其奏章中的内容,并在心里给予了肯定。
不多时,许虎迈步走了进来,抱拳弯腰道:“大王,相国来了。”
“让他进来吧。”萧远预料之中。
等刘玉之进来后,他也放下了手中竹简,笑呵呵道:“丞相是为柳长卿之事而来吧?”
“大王啊,柳长卿清正之流,其在朝,气象岩岩,然臣僚多疾恶之,无与立谈,但大王乃圣明之君,自当明白,此人于社稷之重。”刘玉之道。
“好了。”萧远抬了抬手,道:“相国之言,寡人心里明白,梅山之行,也只是暂时的。”
大王的意思,不是真贬?刘玉之心中一动,明白了过来。
萧远这么做,其实就是君王一个简单的权术之道。
第二天,梁原来报:“大王,柳大人已经起行,赶往梅山了。”
“恩,带了多少人?”萧远随口问了一句。
“只一辆驴车,老妻一个,奴仆一人。”梁原如实回到。
当时马儿可是非常珍贵的,马车更是。
萧远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放下毛笔道:“随我去看看吧。”
当天下午,他一身便装,带着许虎和梁原,来到了柳长卿在秦州的住处。
这宅子并不大,还是国家给分配的,进去之后,萧远先是到处看了看,最后在书房止步。
书房中,柳长卿的二品官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桌案,书架上,除了竹简,也再无任何装饰品。
望着家徒四壁的这里,萧远鼻子有些发酸,幽幽说道:“孤,愧对柳卿啊……”
柳长卿为官,一生清贫,屡平冤假错案,打击贪官污吏,不畏强权,可同样的,他的特立独行,也让他得罪了满朝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