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说话,上官文若又拱手弯腰道:“臣请命,前往乌氏,游说其族。”
这可是在西戎境内,跑到一支族群的居住地,是有很多不确定因素的,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有危险。
众将闻言,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彭双道:“上官大人,这太危险了,万一乌氏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以我之见,就算西戎王逃跑,大不了,我们继续西进。”
“将军此言差矣。”上官文若道:“我们要剿灭的,是白戎一系,只有他们历来犯境,严格来说,戎区的其他部落,与秦是没有任何仇恨的。”
“而这个游说,也是非常必要的,兵不血刃,才是上策。在剿灭西戎王的同时,对其他族群相对怀柔,使他们安居乐业,这样才能真正的稳固疆域。”
他话说完,萧远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不行,虽然值得游说,但此行亦有风险,倘若你死在了乌氏,本王悔之晚矣。”
他这说的是心里话,一个小小的戎族,与重臣谋士相比,在萧远心中孰轻孰重,可想而知。
而见他拒绝,上官文若正色道:“大王,乌氏没有参与过任何侵略战争,生活在戎区,也是被迫处于白戎的统治之下,臣相信,他们是没有理由杀害使者的。”
“即便不成功,臣也绝无危险,因为乌氏清楚当下的形势,一旦杀了我秦使,必会激怒我国,他们的部落也将面对我军兵锋。”
“这个险,乌氏首领绝对不敢冒。”
他说的虽然很有道理,可萧远还是有些不放心,果断说道:“乌氏之行,凶吉难料,不必再多言了。”
“可是大王……”上官文若有些急了。
“行了。”萧远摆手打断了他,环视一周道:“传我军令,全军休整一日,诸将点备粮草辎重,翌日北上。”
“诺!”众将齐齐抱拳。
萧远又摆了摆手,坐回帅案后,拿起了竹简。
人们会意,纷纷恭敬施礼:“臣等告退——”
等人都走后,上官文若还站在下手边,故意重重叹了口气。
萧远瞥了他一眼,乐道:“这气叹的,是在说本王决断有误吗?”
“大王啊。”上官文若立马顺杆子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语气:“西戎王一旦逃到了乌氏,届时,就算我们大军追至,可他依旧能继续西逃啊,贼首不灭,后患无穷啊。”
“只有将其拦在乌氏之外,才能彻底消灭白戎势力。”
萧远沉默了一下,微微眯眼,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心中担忧,同样是存在的。
知道他的心情,上官文若说完,当即又跪在了地上,声音微颤道:“臣,何德何能,让大王忧心。”
“乌氏之行,是为关键,关乎着今后西戎疆域的稳定,臣,个人之安危,又何足道哉。”
“而臣有绝对的信心,此行,必定安然无恙。”
“请大王下令吧,平定西戎,才是重中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