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
皇宫书房,萧远处理完今天的政务,刚放下毛笔,侍从便来报:“陛下,礼部侍郎傅清逸傅大人求见。”
萧远并不意外,边整理案上奏疏边说道:“让他进来吧。”
“诺。”
侍从传话,很快,傅清逸入内,跪伏于地,恭敬施礼:“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
“平身吧。”萧远随口说了一句,并未先点主题:“这个时间来求见朕,所谓何事啊?”
“启禀陛下,臣...”傅清逸犹豫再犹豫,最后硬着头皮说道:“臣鬼迷心窍,欲查柳长卿之罪证,派人监视大臣,乞陛下降罪。”
“而臣位居礼部侍郎,深感才不配位,有负皇恩,乞望降职贬放,在苦寒之地为国效力。”
萧远不冷不热道:“监视调查一个二品大臣,倒不用朕来下令了,傅大人好大的权利。”
听闻此话,傅清逸大惊失色,脑袋触在地上,颤声说道:“陛下明鉴,臣岂敢如此,忠心可昭日月,皇恩九死难报,只是蒙了心,才犯下这般大错,更不敢奢求陛下原谅。”
萧远盯着他。
傅清逸跪伏在地上,哪敢抬头,身子已经有些微微发抖了,冷汗早就流了出来。
一统天下的秦皇之威,赫赫慑人。
少顷,萧远的声音传了过来:“那你查到柳长卿什么了吗。”
“没...没有。”傅清逸结巴道。
萧远冷笑了一声:“去南疆吧,做个司农使。”
南疆司农使,就是教南疆那边农桑耕种交流的官职,只有七品,这可以说是一撸到底了。
但傅清逸却如获大赦,连忙再叩首:“谢陛下隆恩——”
“下去吧。”萧远微微摆手。
“是,微臣告退,去往南疆后,必当克己勤免。”傅清逸恭敬的不像样子。
还好啊,爵位还在,这便是资本,以后还有机会。
出了书房后,傅清逸长出一口气,顿感背后凉飕飕的,才觉遍体冷汗。
陛下之威,不可渎也。
他抬起衣袖擦擦额头,后怕未消的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吏部就收到了萧远的手令,礼部侍郎傅清逸被贬南疆,李正方见此大惊,可没敢多问,连忙按要求办事。
傅清逸离开了长安,这件事刚开始朝臣还并不太清楚内情,可没过几天就已经传开了。
不少官员看柳长卿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在众人脑补中,自然而然认为这是一场政治斗争,双方各出手段,但傅清逸斗输了,被贬了。
谁说柳长卿从不搞朝堂争斗的,瞧,这不是招招致敌吗。
在某一天下朝后,江仪更是朝柳长卿说道:“柳大人厉害!”
柳长卿有点发愣,不过也没理会。
讲道理,他根本都不知道发生了啥,自己只是跟平常一样,该干嘛干嘛。
也就是说,柳长卿哪想过跟傅清逸搞斗争,从始至终,都是傅清逸一个人在那搞来搞去,结果自己先没了,这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