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大人。”余冬青可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想起死难的父老乡亲,亦忍不住抹泪。
张景瑞又话锋一转:“对了,前番你顶住贪官施压,力办此案,听说,郭宝德他们曾去信吏部,参奏于你?”
“是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能还六安一个朗朗晴天,卑职在所不惜。”余冬青说的极为正色。
“好,一个忠君爱国,坚守本心,爱护百姓的县尉,怎能因此遭参。”张景瑞道:“你放心,这件事没人能参倒你,接下来六安大坝再建,也还需要你帮忙监工。”
“是!卑职必将每一道工序都检查的清清楚楚!”余冬青立即领命。
“还有,那个暗杀王少成的刺客怎么样了。”张景瑞又问。
余冬青道:“已经向各地武卫府发了协查通告,本县巡检周淮也在亲自跟进此事,眼下估计已经带队到了苏河。”
张景瑞点点头:“恩,尽快将其抓捕归案。”
“卑职明白,请大人放心!”
“好了,无事且退吧。”
“卑职告退。”
余冬青恭敬施礼,这是发自内心对张景瑞的尊敬。
等其走后,张景瑞也开始整理贪污一案的卷宗口供,随后将之密封,提笔写信,上书朝廷。
数日后,这厚厚的一沓卷宗及张景瑞的书信传到了萧远手里。
此时正是早朝期间,文武百官正位于左右班列。
现场很安静,众臣都没敢打扰,萧远于正上方的几案后一张张看着,等看完最后的书信,他也将这一沓公文重重扔到了案上。
这个动作,已经表明他的愤怒。
众臣不由身子一低。
萧远声音有些冷:“一众贪官污吏,就因一己之私欲,而至水利大坝不顾,至百姓民生于不顾,偷工减料,狼狈为奸,竟建了一座空壳子在那里!”
“刚刚修好还没一年!便遇水崩塌!”
“伤我百姓性命一万余,毁我百姓良田两万三千亩!冲塌之房屋,更是不计其数!”
“如此滔天巨恶,不夷其三族,难消朕心头之恨!”
众臣身子更低,壮着胆子:“陛下息怒——”
萧远微微摇了摇头:“朕有罪,愧于子民。”
“陛下!”姚廷玉吓得脸色大变:“您如此言语,臣等又有何面目站于这庙堂之上,甘愿九死!”
满朝大臣,全都瞬间跪地。
刘玉之颤声说道:“贪官污吏,历朝皆有,此乃其贼之罪,与陛下何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