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又开了很久,大概有半个时辰,才缓缓的停下。
“老师,到了。”
维矣走下车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是他见过最荒凉的地方,满地的黄沙,烧毁的树木,甚至能看到一个连着一个堆起的土堆。
“老师,走吧。”
维矣发现自从丝清来到这里,对方的七情六欲就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冷漠无情。
一个大约十几岁的看不清样貌的孩子见到向他走来的丝清,维矣师生,大声喊道“有人来了,戒备。”
丝清伸手阻止维矣拔枪的动作,从怀中掏出来一面隐约能看出红色的布,撑开竟然是一面烧毁了一半的红旗。
那个十几岁的孩子收起枪,大声喊道“是自己人。”
丝清垂眸慢慢的叠好红旗,放回原来的位置,小声嘱咐道“老师,记住不要摘掉面具。”
维矣点头。
“你们是谁?”
丝清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维矣,笑着介绍道“我是小辞,他是我的老师。那你呢?你叫什么?”
“嗯,你叫我粪石就好。”
闻言丝清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维矣小声重复道“粪石?好奇怪的名字。”
丝清没有做出解释,哪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贱名好养活罢了。
不止眼尖耳朵更尖的粪石主动解释道“我的原名叫辰月,是我自己改的名字。我想我的名字太好听了,万一先被收走了怎么办?”
大方的谈论生死,跟着丝清一样,不过前者是不畏惧,后者是不想活。
维矣瞥了一眼丝清,问道“你看起来好小,有十五岁么?”
粪石摇头,指向他身后个子比他还要低一些的孩子,“她才十五岁,我昨天刚满十三岁。”
维矣顺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利索的短发,灰扑扑的脸蛋,倒是眼睛很大很亮。
粪石看向丝清,眼中充满了认真期待,“哥哥,你们是来指挥我们的么?”
相较于一直跟他们交谈的维矣,他更喜欢与丝清交谈,只因对方身上有他们团队的国旗。
丝清摇头声音有点沙哑,“哥哥不是你们的指挥官,哥哥是一名大夫,专门给你们治病的那种。”
粪石闻言有点失落,跟在他身后的人或多或少也有点失望。
维矣疑惑道“你们不需要大夫么?上战场难免会受伤的,受伤之后就需要包扎。”
粪石连忙摆手解释道“啊!哥哥,你们误会我们的意思了。只是我们跟着部队走散了,我们需要指挥下一步怎么走,我们不是嫌弃哥哥的。”
走散,哪是走散?不如说是被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