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种磅礴的神秘学气息在地下室中扩散开的时候,辰溪惊讶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这种气息……不就是之前埃及地下迷宫中那种气息吗?!
站在辰溪身前的族长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她只是向前走去,面色惆怅地看着棺中已经见底的液体,缓缓开口介绍起了露萨尔姬的历史。
……
“每一个异变的个体,灵魂受神血的牵引,都是不完整的。”
“只有浸泡过神血,收回自己的灵魂,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祭司,才有可能体会到,神血中,我们一族的使命……”
跟随着族长的讲述,经历了露萨尔姬一族的历史,辰溪忽然也理解了他们对自己的愤怒。
他们只是不知人的复杂,不知人的险恶。
他们只是想保护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与家人。
他们又何罪之有?
死亡……虽然它的味道相当苦涩,但……或许现在的自己已经习惯了呢?
实在看不下去的,果然还是有生命在自己的面前逝去啊。
“谢谢族长了,不过,请稍微站远一点。”
将雪女的身体放进石棺,深吸一口气,辰溪掏出刀舞,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复活……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完全掌握的能力,此前尝试过的复活,除了第一次的误打误撞,其他的都以失败告终。
所以,他也不知道这次的复活到底能不能成功。
血,这是他知道的,唯一的复活的条件……
如果流出的血足够的多了,是不是就能复活成功了呢?
他不知道,他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提供尽可能多的材料。
一边使用着治疗的神秘术,一边不断加深手腕上的伤口。
殷红的血色将雪女洁白的衣襟越染越红,同时辰溪也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晕。
身体被强制接管,释放了大量远超现在身体承受极限的神秘术,无论是治疗还是攻击,每个都是目前这个状态下的辰溪无法做到的。
手中的刀舞越压越深,企图以疼痛来刺激自己不至于昏死过去。
但,再往下就是坚硬的骨头了,以辰溪现在的状态,实在是没有力气将其砍断。
只能继续握紧刀舞,来回的切割着,以这种痛彻骨髓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不能睡!
……
自从被唤醒的那天开始,刀舞就没真的切开过任何人类的血肉——除了辰溪。
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身为武器的他切开过的却只有主人的血肉……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
腰间的安玛终是看不下去了,金色的光芒在身前汇聚,打算释放神秘术将刀舞弹出主人的伤口,但还是被辰溪出手制止了。
每每到这个时候,她都恨,恨自己没有一具和主人一样的躯体,那种可以抱住主人,可以分担他痛苦的躯体……
随着输血的进行,辰溪的眼皮也是越来越沉,终是哐当一声,连握住刀舞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意识真的滑向深渊之前,辰溪知道,到时候了:
“Symbiosis.”
绚烂的金光自石棺中爆射而出,即使已经闭上了双眼,但辰溪的嘴角还是勾起了一抹笑意。
“成功了呢。”
祭坛之外,一场暴雨,也在此时,恰巧升起。
……
“族长,他现在昏迷了,我们就应该趁现在杀掉他以绝后患!”
“族长!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你之前是从来不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