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
“……我不怕。”伊莎咬着自己的嘴唇,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说道。
“那就不要害怕。”宁川摸了摸她的脑袋,深深的吸了口气——污浊的味道在他的鼻腔之中逸散,虽然只是片刻就很迅速的消散,但还是让他感到相当不快。
他抬起头,伸出手用长剑将飞扑过来的邪教徒的匕首格挡在半空,利刃相撞,在空中溅起了点点亮丽的火花。
宁川一遍侧过身,一边开口问道:
“她对你们很重要?”
宁川的右手一抖,剑刃很顺畅的穿透血肉——虽然是第一次亲手夺走他人的性命,但是他的动作却没有一点颤抖。
回应他的回答的是一颗炽热的、直奔他的脑袋的火球。
宁川抬起头,平静的注视着这枚火球——这火球却在空中发出了滋滋的声响,还没飞到一半就被彻底蒸发。
不过,周围的邪教徒的数量实在是太多,几乎就是在他用剑刺穿邪教徒的身体的同时,数道利刃也同时穿透了他的身体。
伊莎刚释放出一颗光球甩在了另一边邪教徒的脸上,就看到宁川的身体被人刺穿,脑海之中顿时一片空白——然而,接下来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的还有那些邪教徒。
只见宁川就像是完全无视了那些穿透了自己身体的利刃一般向着前方走去。
他从邪教徒的体内穿行而出,又是一剑,直接劈开了另一名邪教徒的脑袋。
这幅诡异的场景顿时让邪教徒们沉默了下来,一时之间竟然没有人敢于再度举起自己手中的刀刃向着宁川挥下。
“法塔不存在这种邪门的法术,你是……哪位神灵的眷属?”
看着眼前的景象,就算这邪教徒大主祭的神经再怎么迟钝现在也该清楚自己面前的敌人不一般了。
更别说,这些终日进行高危仪式的邪教徒大主祭的警惕性可想而知。
无视肉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污染——这可是他所崇拜着的能够在外空间生存的恶魔降下的可怕污染!
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位法塔的“法师”!
“你说的神灵,是你们信仰的那种东西吗?”宁川微笑的看着邪教徒大主祭:“我可不是。”
“你……”邪教徒大主祭的声音之中似乎带上了些许愠怒,但他还是竭力的压制着自己语气中的怒火:
“渎神者,你完全不懂我们究竟在面对着什么……这里已经被繁茂邪神抛弃了,我们就是繁茂的代价!”
“你如果是哪位伟大神灵的眷属和圣徒,你大可告诉我们你需要什么,我们的目标并没有冲突!”
“我确实不懂你们在面对着什么。”宁川叹息了一声,将自己手中的长剑缓缓举起:
“我只是想要阻止你们,顺便从你的口中套出一些信息——只是可惜你恐怕什么都不愿意说。”
不管邪教徒有着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们都是对着自己的同胞下手的罪人。
宁川笑了笑:
“你们要做什么对我不重要,没有你们对我很重要。”
他的身形一时之间有些模糊,他将自己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让邪教徒大主祭的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阻止他!”
邪教徒大主祭嘶吼着对自己身侧的教徒们下令,而伊莎却是听到了一道声音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闭眼,伊莎。不管听见了什么,都不要睁开自己的双眼。”
邪教徒们心中虽然有些恐慌的情绪,但是在邪教徒大主祭的威望之下,他们还是一拥而上,挥舞着武器宛如潮水一般冲向了两人。
看着宛如潮水一般潮着自己扑来的邪教徒,伊莎的身体都有些颤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在截至目前的人生中,她所遇到过的最危机的情况也只有两次。
一次是在逃离王宫、来到列车的那一次,而另一次……则是觐见神灵的时候。
而现在,倘若这些邪教徒一拥而上,那伊莎几乎可以一眼看见自己的结局——凭借自己脆弱的神术完全无法阻挡这些邪教徒的进攻,最后只可能被他们绑回祭坛进行献祭。
被献祭给恶魔或者邪神,这是对心智正常的人来说的最凄惨的死法。
伊莎闭上了眼,在自己的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尽管她也不知道她要向谁祈祷。
另一边,面对着铺天盖地的邪教徒,宁川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长剑,将列车之中所镌刻的「规则」通过自己的视线引导至此。
地面缓缓的转化成了一块块的金属,灯光也从空中凭空浮现——邪教徒大主祭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天空,发现此时的头顶已经不是那片暗红色的迷雾。
我们从这个该死的地方逃出来了?邪教徒大主祭的神色一时间陷入了呆滞,然而,在他的视线下移的同时却看见了一个有些奇怪的地方:
在接近视野极限的地方半空中悬浮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暗红色方块,在方块之外似乎有着模糊的景象浮现。
“不,不对……”邪教徒大主祭似乎知道了什么,他神色惊恐的开口说道:
“我们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由一根根虚幻飘带构成的人形头颅在暗红色的方块之中出现。
大主祭定睛看去,发现那个头颅状的东西就像是被一根根绷带构成的一般,在头颅的中央还有着一枚灰色的“眼睛”。
一道声音在邪教徒大主祭的耳边传来:
“看来成功了。”
邪教徒大主祭猛然的看向那里,声音却从自己的正前方传来:
“看来,在充满了污染的环境之中,我反而能够将力量传递到这里。”